苹果复工计划数次推迟，员工回公司上班为何如此艰难？
或许库克不禁感叹：为什么让员工重返公司这么难？苹果再次妥协
过去一年来，苹果多次推迟全面复工。令苹果高管烦恼的是，每次提出复工计划，都会遭到大量员工的强烈反对，有的甚至以辞职相威胁。最终，是雇主苹果妥协了，双方都推迟了重返公司的时间表。
根据苹果公司今年3月宣布的分步复工安排，从4月11日起，大部分员工将每天返回公司一天，并于5月23日起每周返回办公室三天（周三、周五可灵活选择）。不过，苹果还允许员工每年远程工作最多四个星期。
这是苹果公司第四次宣布一年内复工的计划。看来库克这次的态度非常坚定，“这是一个期待已久的里程碑，也是我们可以更全面地与同事互动的积极信号。”不过，或许库克本人也没想到，最终，这一次还是没能完成目的。
上周，苹果再次宣布暂停员工重返办公室的全面复工计划。根据最新的复工计划，部分员工每周将返回公司两天。如果他们在公司感到“不舒服”，也可以选择远程工作。苹果还表示，公司将密切关注疫情变化，每两周评估和调整工作政策。这一消息受到了数千名不愿重返工作岗位的员工的欢迎。
马斯克，这位无所不在的世界首富和舆论领袖，并没有错过嘲笑苹果的机会。他转发了“苹果推迟员工复工计划”的消息，还附上了一张肥肥的、昏昏欲睡的狗的照片，并配上“穿运动服看电视”的字样，嘲讽苹果员工，因为我不’如果我很懒就不想回去工作。
马斯克长期以来一直不喜欢苹果。 2015年苹果挖角特斯拉员工时，他公开嘲讽“苹果是特斯拉的坟墓”，意思是只有在特斯拉活不下去的员工才会去苹果。 2018年特斯拉陷入低谷时，马斯克试图与苹果谈论收购事宜，但库克根本不想见他。当然，后来特斯拉的股价飙升了数倍，马斯克也成为了世界首富，让他有自豪的资本。
或许马斯克无法理解互联网公司对员工的一再让步。毕竟，特斯拉的企业文化是高效的执行力；他从不掩饰对中国工厂高效生产力的赞赏。上个月，马斯克甚至开玩笑说要把总部变成无家可归者收容所，因为大多数员工选择远程工作，导致位于旧金山市中心的庞大总部空无一人。
技术骨干辞职抗议
话题又回到了苹果。与此前多次发生的情况一样，此次苹果高管之所以撤回政策，也是迫于内外部压力。苹果公布复工计划后，一个名为“苹果”的互联网团体发表公开信，呼吁苹果管理层重新考虑所谓的混合工作安排，给予员工更大的灵活性来安排工作地点，并使用诸如作为 Slack 来开展工作。远程工作减轻了员工来回通勤的负担。
新浪科技在这封公开信的底部看到，有超过3000人签名支持，其中包括1445名前任和现任苹果员工（未透露姓名），占签名总数的不到一半。换句话说，可能只有几百名员工签署。如果算上零售店员工，苹果在美国拥有超过 10 万名员工。
令人惊讶的是，是否返回办公室是苹果内部事务，但这些员工却选择以外部公开信的形式通过外部舆论向苹果管理层施压，而不是通过内部渠道向高层反馈。这似乎与苹果一贯的保密文化背道而驰。
苹果员工真的那么抗拒重返工作岗位吗？苹果硬件研发部门的一名员工告诉新浪科技，至少他身边的同事并没有表现出这么大的抵触情绪；苹果有几万名员工，强烈反对复工的应该只是少数。只是他们站出来公开发声，吸引了媒体的报道，给管理层带来了一定的压力。
也许苹果高管更担心的是人才流失。这种“工作作风死板”的企业形象不仅会影响苹果招聘优秀技术人才，还会导致现有技术骨干的流失。去年夏天，当苹果宣布逐步复工计划时，许多员工威胁要辞职。看来这些人不只是说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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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月早些时候，苹果机器学习总监 Ian高调宣布辞职。他辞职的直接原因是苹果的复工政策。 “我坚信，更多的灵活性对我的团队来说是最好的政策，”古德费洛在给部门员工的辞职信中写道。
这一消息不仅引起了媒体关注，也惊动了苹果管理层。尽管古德费罗只有36岁，但他并不是普通的技术人才。他是人工智能领域公认的行业技术专家，也是生成对抗网络（GAN）的设计者。生成对抗网络允许两个神经网络以类似游戏的方式相互学习，为机器学习技术带来颠覆性创新。
2019年，苹果斥巨资从谷歌挖来古德费洛，担任特别项目组（Group）的机器学习技术总监。这个特别项目部门是苹果的新产品研发部门，直接向库克汇报；虽然具体工作无法对外透露，但外界猜测古德费罗很可能负责苹果汽车的自动驾驶技术。
在这个高管层，薪资不再是主要考虑因素，工作是否舒适才是重点。几年前，古德费罗在谷歌的年薪就超过了 100 万美元。如今，由于对苹果重返公司工作的政策不满，古德费洛再次选择重返谷歌（这是他第三次加入谷歌），加入母公司的团队。这个离开公司的理由确实让苹果很尴尬。
选择远程工作的自由
那么，为什么那些苹果员工如此抵制重返工作岗位呢？疫情当然是直接原因。变种仍在迅速传播。硅谷所在的圣克拉拉县人口达200万，平均7天新增人口超过1000人。
但另一方面，美国人似乎根本不在乎症状是否轻微。美国各地的限制已全面取消，最严格的硅谷不再要求在室内佩戴口罩。硅谷的101号公路每天都很拥堵，商场、餐馆已经人满为患。既然生活已经恢复正常，你为什么不愿意回到办公室呢？
根据湾区新闻组11月份对远程工作者的调查显示，他们不愿重返工作岗位的主要原因包括不愿意忍受通勤（80%）、对疫情的担忧（63%）、决定工作时间独立（59%）并且在家里感觉更舒服（55%）。近一半的受访者认为在家工作效率更高，但一半也承认办公室协作确实非常高效。
另一位苹果软件部门员工告诉新浪科技，他不反对回到公司上班，但让很多人不满意的不是每周必须回去三天，而是公司不允许每个人自由活动。选择远程工作。而这就是苹果的复工政策与其他大公司最大的区别。苹果员工对缺乏灵活性和自主权感到不满。
当然，苹果积极推动复工也有其内在原因。与Meta等互联网公司不同，苹果的软硬件一体化研发需要更多的内部协作和更高的保密要求，因此库克希望员工能够回到办公室工作。疫情发生后，苹果公司的研发工作也因员工无法顺利往返于中美之间而受到明显阻碍和延误。 2020年12月发布的推迟受到了直接影响。疫情之前，苹果每个月都会从总部派遣数百名工程师到中国工作。
但他们都在硅谷工作，有比较才有差距。在这方面，谷歌、Meta等互联网公司的员工确实享有更多的自由。古德费洛直接从苹果回到了谷歌，这进一步凸显了这方面的差距。一名谷歌总部员工透露，虽然谷歌早在4月份就宣布了混合工作制，并希望员工每周三天返回公司，但这并不是强制性的。员工可以自己决定，“哪几天不想去公司，跟老板打个招呼就行，反正在家产出也一样。”
谷歌员工有更多选择。他们可以申请一段时间或长期远程工作，也可以改变主意申请回到公司。不过，与苹果飞船总部空荡荡的办公空间（正式上线仅一年就遭遇新冠疫情）相比，谷歌总部的办公空间相对紧张，想要重返工作岗位并不容易。
谷歌总部员工解释道，“如果你申请长期远程工作，你的工作站可能会分配给其他同事，然后如果你想回来工作，可能就没有空位了。”这两年公司招聘了很多人。很多新人甚至没有自己的工作站。”
我们的工作方式已经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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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2020年3月疫情爆发以来，硅谷多家科技公司的员工已经在家办公两年多了，生活节奏和工作方式也发生了相应的变化。许多人离开了硅谷，搬到了几个小时车程内的周边地区，甚至州外。现在回到办公室，习惯了每天早晚两次高速通勤的压力，这种改变就不是那么容易接受了。
对于很多科技公司员工来说，这种选择是非常自然和实际的，尤其是那些没有孩子的年轻人。既然允许在家工作，可以在任何地方工作，那为什么还要忍受硅谷的高物价和房租呢？
数据不会说谎。 2020年至2021年，旧金山的外迁人口达到5.6万人，下降6.3%。它是美国人口外流最多的地区，仅次于纽约的6.6%。硅谷的圣马特奥县以3.2%的外迁人口比例位居美国第四，圣克拉拉县的外迁人口比例为2.3%，有近5万人选择与家人一起搬迁。相比之下，同期迁入人口最多的城市是德克萨斯州的达拉斯、休斯顿和奥斯汀等城市。低税收和低价格显然发挥了重要作用。
List发布的公寓租金统计报告显示，尽管近两年美国通胀严重，全美平均租金飙升16%，但旧金山湾区的租金水平并未大幅上涨，但低于2020年3月疫情停摆前的水平。从某种意义上说，硅谷是美国少数几个租金仍低于两年前的地区之一。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硅谷已经成为一个更好的居住地。今年4月，旧金山一居室公寓的平均月租金为2900美元，比两年前下降3.3%，南湾圣克拉拉县的租金比两年前下降1.3%。相比之下，佛罗里达州迈阿密等度假胜地和退休区的租金飙升了 34%。
Meta 的年轻员工艾米去年申请了远程办公，从硅谷搬到了科罗拉多州丹佛市。虽然这意味着减薪，但她对此很满意，因为她热爱滑雪。因为她住在硅谷，想要滑雪，所以需要单程开车5个小时才能到达太浩湖，并支付高昂的周末酒店费用。科罗拉多州是户外运动的天堂，她几乎每个周末都能在周边玩耍。非常高兴。 “回硅谷？那不是我喜欢的生活。来这里虽然收入少了一些，但生活幸福感提高了很多。”
在其他地方生活和工作
虽然谷歌、Meta等互联网公司允许员工申请长期远程工作，但离开硅谷也意味着接受不同幅度的减薪，因为不同地区的税率不同。这让很多想要过上更舒适的生活，又不想拿更少的钱的员工犹豫不决。正是在这方面，共享民宿网站以其人性化的政策脱颖而出，成为员工福利卷入的领头羊。
就在苹果员工辞职抗议并要求远程办公权利时，他们宣布将允许员工永久远程办公，并且无论在哪里工作都不需要减薪。联合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布莱恩·切斯基表示，办公室已经成为“前数字时代的过去式”。 “我们所理解的办公室已经结束，我们现在必须向前看。”
切斯基明确表示，过去两年允许员工远程办公，工作效率非但没有下降，反而有所提高。而允许员工选择自己的办公空间也有助于吸引更多人才。宣布全面远程办公后，招聘页面点击量突破80万。显然，每个人都喜欢这样的福利。在世界任何一个角落工作，都可以享受硅谷的薪资待遇。
但切斯基也承认，办公室仍然有其目的，即作为协作空间。但他认为，苹果等公司实施的每周三天重返工作岗位的混合工作制度是不可持续的。最好的选择是让员工每季度聚在一起一周，这样他们就可以更有目的地进行协作。无论采用何种工作制度，提高办公效率、吸引人才加盟都是第一要务。
毕竟，最好的服务就是让人“住在别处”，让自己的员工“在别处工作”也是非常合乎逻辑的。长期以来，身家超过80亿美元的亿万富翁切斯基在世界各地都有一个家，不断在各个城市“流浪”，体验着自己的民宿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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