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zixun8 发表于 2024-11-13 09:18:43

9 月 30 日烈士纪念日:致敬抗美援朝战争中牺牲的志愿军指战员

9月30日是我国第八个烈士节。在初秋宁静温暖的阳光下,战争似乎已经离我们很远了。面对战火,背后是和平,烈士们无畏无悔,在硝烟中若隐若现。他们的名字或许不为所有人所熟知,但他们的事迹绝对会永垂不朽。四个月来,《旺旺军》采访了江苏省30多名老革命人士。他们大多是90多岁的老人,回忆起那些年轻甚至稚嫩的面孔,回忆起那些惨烈而威严的战斗,回忆起那些英雄气概的事迹。

不顾死亡,指挥士兵奋战牺牲

据民政部数据,据不完全统计,近代约有2000万烈士死亡。这些烈士中,有18万余名志愿军指战员在抗美援朝战争中牺牲。 69年前,时年17岁的南京军区原政委方子奇将军通过电报“表彰”了这些烈士中许多党、国家、军队历史上的伟人名字。 ‍

在朝鲜新木仓阳洞,机要翻译方祖琪担负着志愿军装甲部队指挥所与志愿军司令部之间的编码通信任务。这个阵地需要接收大量的信息,尤其是志愿军总部每天向指挥员下发的“战情简报”。朝鲜战场上几乎所有重要的军事行动都会出现在他翻译的电报中。 1952年10月,一个叫“上甘岭”的地名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方子期处理的电报中。

10月12日、14日、20日,他接连收到三封电报,旋即读到了邱少云、孙占元、黄继光等英雄牺牲的消息。 “当我翻译这些电报时,我的手在颤抖。”方子奇告诉记者,在每日的战情通报中,最让他感动的是前线指战员写下血书、决心书、请愿书,争当突击排、敢死队。 “他们这是在拼死拼活!”

人民军队漠视死亡,视死如归。今年100岁的宋轶是现场目击者。解放战争南马临朐战役中,原江西省吉安军分区政治部副主任宋毅担任时任迫击炮连指导员。他亲眼目睹一个又一个步兵连倒下,再也没有回来。他的炮兵连位于战线后方,仅伤亡三十人。说到这里,宋先生热泪盈眶,“同志们牺牲了很多,胜利来之不易!”

作为一名基层指挥员,我经常有战友之间“一换一换”的痛苦经历。解放战争时期,原28军副政委李建峰到华中野战军第9纵队第77团任连政治指导员。该连刚刚在安徽泗州浴血奋战,伤亡120人,仅剩18人。整修后,公司人员恢复到120多人。

1946年,正当他们准备过中秋节时,国民党五大主力之一的第七十四师入侵解放区。李剑峰所在连奉命在泗阳西堤坚守三天三夜。完成任务后,连队损失40余人,受伤20余人。 。随后为保卫淮河,第77团奉命防守涟水。该连在南门外浴血奋战7天,牺牲60余人。没有时间埋葬阵亡的战友和阵亡的敌人。 “晚上我只能把尸体放在枕头上睡觉。”苏北战役中,国民党整编第69师全军覆没。李剑锋所在连队牺牲40余人。接替后,他奉命到淮北敌后打游击队。过运河时,有130多人。三个月后,只有三十多人受伤……

当时我军基层指战员伤亡极大,活到今天的人寥寥无几。 “华东一级人民英雄”、省军区原副司令员刘奎基就是其中之一。这位全国闻名的青年战斗英雄,参加过50多次战斗,负伤9次,身上受过13处伤。从头部到肺部,到左右手臂,大小腿……有些伤,刘先生已经记不清来自哪场战斗了。 “据说有13处伤口,但我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处。”由于伤势过重,战友们称刘奎基为“磁石”。

不仅基层指挥员,我军高级指挥员也不怕牺牲。 1942年5月,日军对太行抗日根据地进行“铁墙围剿”和“扫荡”。董兴旺,南京军区直属工兵区原副参谋长,参加清漳河保卫战中共中央北方局和八路军司令部,并亲眼目睹了率领警卫团掩护的八路军副参谋长左权的壮烈牺牲。 。 “他死的时候我就在他身边。”董兴旺回忆,当时左权正在十字岭上用望远镜观察敌情。他连忙将左权拖了下来,以免暴露目标,但左权却对日益严重的敌情感到非常焦急。他不顾劝阻,上高处指挥战斗,不幸被敌人炮击身亡。 “炮弹击中了他的头部,我也受伤了。”说话间,董先生掀起了衣服,腰上弹片留下的伤口依然清晰可见。

奋斗了一生,刘奎基觉得与无数烈士相比,自己已经足够幸运。他的党介绍人、高级班长、副班长都战死了;淮海战役,部队伤亡惨重,刘奎基仅用60多天就晋升三级;在第二次抗美援朝战斗中,他亲眼目睹了零下30多摄氏度的严寒。 ,士兵们朝着攻击的方向献出了自己的头颅……

一起学习、并肩战斗的战友可能会永远分离。原第一炮兵学校副校长程福宝回忆,他的一些炮校同学去了朝鲜,死在异国他乡。有的在与敌人炮火的对抗中失去了身体,有的因战伤永久致残……

见惯了生与死的分离,老战士们对牺牲的态度极为开放。李剑峰说:“这条路是无数革命先烈的血和骨铺成的,我们的子孙必须在革命中大踏步前进,如果革命需要我牺牲,我会毫不犹豫!”由于战争期间长期在粟裕将军身边担任翻译、电报员,宁波军分区前司令员吉岭说,在前线作战部队见到战友时,大家都会开玩笑,假装羡慕吉岭。在后方工作,还嘲笑自己到了某个时候就得吃“花生”(指牺牲)。革命的分工是不同的。同志们发扬革命乐观主义精神,互相说说笑笑,然后走向各自的战斗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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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为了胜利,誓死压倒强敌,不退缩

面对强大凶猛的作战对手,在严酷残酷的战场环境下,自诞生以来大部分时间装备处于劣势的人民军队,用坚定的信念、无畏的牺牲和卓越的军事智慧,压倒了强大的军队。敌人。

如果装备更好的话,许多烈士本可以活下来。 1938年,原中国人民解放军工程学院副军事顾问温克弟加入八路军时,一个班实际上拥有德国、日本、英国、日本等7个国家制造的枪支。捷克共和国。同年加入八路军的南京政治学校理论教研室原军事副主任刘岩说,当时即使有枪,也不一定能打得好。 “一个班只有三四个人有枪,也许只有一两把好枪。别人只能扛红缨枪、扛刀,而我入伍时只有两枚手榴弹。”由于没有进攻性武器,温克敌的弟弟温克宝只能携带炸药炸毁日军碉堡。英勇穿越外壕时,他年仅17岁。

如果装备再好一点,如果有汽车,第二次抗美援朝战役中,很多志愿军指战员就不会在14个小时的强行军中倒下,再也爬不起来。冰山和雪山。时任第38军113师337团参谋长的温克敌,是战争史上14小时飞行140英里奇迹的参与者。 113师及时赶到敌后,成功分割了南逃和北来增援的敌人,为我军的战斗胜利和38军的“万岁”美誉立下了汗马功劳。军队”。记者询问71年前来到师部承担任务的温克迪先生,当时是否认为不可能完成。温先生坚定地摇头:“党交给的任务不能打折扣,完成不了任务就不会回来!”

正是这种对党的坚定信念,才让英雄们慷慨赴战。沙正平是新四军老兵,一直是一名军医,经常处理伤病员。他发现当时政治干部和党员牺牲很大。 “为什么?是党员在最困难、最危险的时候冲锋在前,我们医院的伤员大部分都是党员、政工干部。”

信仰超越了血与火,历久弥新,至今仍令人感动。我海上舰队副司令员、原南海舰队榆林基地副司令员王克强少将,亲历过1974年西沙群岛永乐群岛自卫反击战,至今记忆犹新。同志们的勇敢和坚韧。在敌四艘满载排水量6743吨、我方总排水量只有1780吨的绝对劣势下,我军毫不胆怯,在敌打响第一枪后发起反击。

激战中,274艇政委冯松柏站在信号灯前,手持扩音器为战场鼓劲。 ”他喊道:同志们,为党和人民服务的时候到了,要狠狠打击敌人。他话音未落,敌方一发40毫米炮弹击中信号灯爆炸,弹片横飞,一片冯政委的后脑勺被弹片击中,鲜血和脑浆流出,倒地“他壮烈牺牲在指挥台上”。正在指挥台上记录战斗日记的副队长周希同被敌人的小口径炮弹从左胸口射入,虽然距离很远,但炮弹还是喷出了血。远去,他壮烈牺牲。

敌舰的火炮口径较大,击中我舰会造成很大的伤害。激战中,我389舰受损严重。一发敌127毫米炮弹击中弹药库水下部分,海水涌入舱内。弹药库内搬运炮弹的补给员郭玉栋迅速堵住了漏洞,但舱内最大的堵漏木塞却无法堵住漏洞。已经受伤的郭玉栋脱下毛衣,将软木塞包裹住,插进洞里。被海水推了出去,又弹出来了。郭玉栋当即用身体压住瓶塞,直至壮烈牺牲。

“黄继光烈士堵住了敌人的枪口,郭玉栋烈士用身体堵住了漏洞,因此被誉为‘海上黄继光’。”王克强说,郭玉栋等18名官兵牺牲光荣捍卫南海领土主权,67名官兵受伤。 389船身受重伤,紧急冲向陈行岛海滩。正是海军官兵殊死搏斗的大无畏精神,才使得吨位和火力优势的敌舰对我们如虎添翼,四散而逃。在我及时赶到的生力部队的支援下,击沉了敌人“怒涛”号,中国军队取得了1894-1895年甲午战争以来对外海战的首次胜利。

我们不怕牺牲,但我军从不主张不必要的牺牲,而且总是设法减少不必要的牺牲。面对朝鲜战场美军的优势炮火,总后勤部第320医院原政委冯树平和战友们再三思考,觉得自己必须比敌人更快。炮弹才能生存。

“我们从这个山顶攻击到那个山顶,美军训练有素,炮火是根据人们跑动的速度来延伸的,如果你跑到这里,炮火就会被拉回来,延伸到击中你。”最后我们得出的结论是:我们必须拼命地跑,比正常速度快很多,他开枪的时候不会打到我们后面吗?冰雪中的高速冲锋着实让敌人措手不及,“到了敌人面前,没办法,只能交出枪来——美国人怕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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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我回家,每一次牺牲都应该被铭记

目前,全国有名气、能参加考试、列入各级《烈士名录》的人仅有190万多人。那些无名烈士叫什么?你的家乡在哪里?他们的家人知道他们的牺牲吗?

路上花开满衣坟,山河安然无恙,等待回家。今年中秋节期间,93岁的南京宣武区人武部原副部长邓德岭再次利用媒体寻找阵亡战友赵树祥的家属,履行自己的遗愿。同志的最后指示。 1945年,赵树香作为解放战士加入八路军,成为邓德龄的同学。由于年龄相仿,又并肩作战,两人很快就成为了亲密的战友。邓先生记得,赵书香1927年出生,山东省莱阳市赵疃人。他是一个山东人,又高又瘦,浓眉大眼。据赵书香介绍,家里有父母和一个弟弟。 1945年1月,赵树香回国一次。出门的时候,弟弟拉着他的手说:“哥,早点回家过年吧。”

但这次的离开却是永远的告别。抗战胜利后,邓德龄、赵树香(随队渡海)进入东北。 1947年初,担任东北野战军第4纵队第11师第31团1营1连管理排长的赵树祥在四宝临江战役中负伤。不幸的是,由于治疗无效,他去世了。临终时,赵树香托人给邓德龄传话,希望他将牺牲的事情告诉家人。作为唯一知道赵树香情况的人,邓德龄南迁。他的工作换了几次,他一直在寻找他。他每年都给莱阳市政府和有关部门写信,70年来一直没有成功。他希望为战友们洗清罪名——赵树祥的村民可能只知道他年轻时被伪军俘虏,却不知道他参加了革命并光荣牺牲。

像邓先生一样,许多老革命家一生都在参与寻找阵亡战友家属的工作,希望他们的事迹被更多的人知道。今年4月,华野31旅指挥部原作战科书记马文贤在看到媒体发布的盐城市东台三仓烈士陵园找到安葬64名无名烈士亲属的消息后,立即撰文一封信,提供了他认识的 14 名烈士。材料。

时间拨回到73年前。 1947年初,第31旅第91团在如东县沱岔、礁斜两处与国民党军队对峙。 65名烈士为战斗胜利光荣牺牲,安葬于东台新农地区。 2010年,东台市实施纪念工程,将65位烈士迁往米仓烈士陵园。然而,经过多次搜寻,只找到了其中一位烈士的一名后裔。借助亲历战斗的马文贤提供的信息,陈光友烈士的亲属终于确认,他们的长辈就在64位无名烈士之列。

许多无名烈士可能永远不会再被提及。渡江战役打响前,为清除江北敌据点,时任第34军101师302团2营副指导员的李建峰命率部攻打仪征十二卫。由于敌人顽强抵抗,我军在巷战中伤亡惨重。 2营100多人死亡。这些烈士后来合葬于仪征烈士陵园和新城坡山口烈士陵园。近年来,当地政府对墓碑进行了重建,但大部分烈士的名字仍不详。

作为战斗的见证者,李剑锋收到了墓碑的照片。看着“安葬十二卫解放战斗中牺牲的117位烈士”的碑文,李先生喃喃地说:“为了解放,为了站起来,为了报仇,很多同志献出了生命。每次都加了不同的地方。”许多新兵还没认出小张和小李就死了,有的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覆盖着因旧伤无法动弹的李剑锋。牺牲。至今,谭忆莲的照片还放在李建峰家的书架上。 “这是他唯一的一张照片,他为我而死,他是家里唯一的儿子。淮海战役开始时,他的父亲来部队找他,想让他回家娶个老婆。”他说要等打赢了才回家结婚——我不会死,直到85岁。”

等到明年春天到来的时候,别忘了这个冬天我还没有回家。方子奇始终忘不了自己年轻时去朝鲜打仗的经历,尤其是战友们的牺牲。在东北工作期间,每年春节、清明节,他都会去沉阳抗美援朝烈士陵园送花圈。由无线电波翻译出来的黄继光、邱少云、孙占元等人的光辉名字,如今刻在墓园的墓碑上。

2020年3月,方子琪前往泰兴志愿军特等功、特等战斗英雄杨根思烈士陵园瞻仰。杨根思家乡羊店(现根思乡)距方子期家乡仅50里。方子奇视这位英雄为老乡。

在烈士事迹陈列室里,有杨根思当年许下的“三不信”誓言——不相信有完成不了的任务,不相信有战胜不了的困难,不相信有不能完成的任务。有无法击败的敌人。 “我在那块展板前站了很久。”方子琪说,“它代表了人民军队的钢铁意志。在实现中国梦和强军梦的过程中,我们还面临许多困难和挑战。我们需要用‘三个不信’,争取更大的胜利。”

新华社记者 陈跃飞 撰稿

摄影 王悦谋 赵宇 张琪 滕胜智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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