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zixun8 发表于 2024-11-15 00:30:41

团洲垸溃决后:土地干裂,洪水退去,野草芦苇疯长

再见团州堤。澎湃新闻记者何佩云、朱敏君编辑张昭仪封面/海报设计白浪调色板江勇(15:11)

该机排掉积水约1.5亿立方米。当人们再次看到团州堤时,绿色的稻田已不复存在。

裸露的土地经过阳光的暴晒后布满了裂缝,路堤内部是石膏的颜色;堤外,洞庭湖水退去,杂草芦苇疯狂生长。

2024年7月5日,团州湾洞庭湖一线堤岸发生管涌,未能封堵进而垮塌。营地受淹面积约47平方公里,共搬迁6个村、1个社区7680人。到7月6日,决口最大宽度达到226米。 7月8日22时30分左右,团州湖堤坝决口完成封闭。

九月,团州乡团北村。在光秃秃的地基上,有人搭起了救灾帐篷,里面有行军床和枕头。

堤坝是人类在河流、湖泊中修建的生活场所。如今,洞庭湖地区已有1000余亩的堤坝200多座。当地人称这次决口为“堤坝垮塌”。团州大堤上一次垮塌已经是28年前的事了。团州堤作为钱梁湖蓄滞洪区的一部分,自建成以来就肩负着使命。蓄滞洪区是防范特大洪水的“王牌”。住在这里的人们离水很近。一些蓄滞洪区在大洪水期间面临“垮塌”风险。

对于住在村里的人来说,整体搬迁是更好的选择。 8月底,团洲村整体搬迁的消息正式传来。湖南省计划在团州县开展蓄滞洪区居民搬迁试点,实施整体搬迁,计划在2025年汛期前完成。

一场洪水过后,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即将告别这片土地,开始新的生活。

九月,洞庭湖畔,稻田金黄,稻子开始抽穗。在团州堤,水带来的泥沙、建筑材料和生活用品堆积在田里。

安全的

59岁的农民付安平已经不再经常回团州乡团北村了。

初秋的炎热天气让他浑身不舒服,头总感觉头晕。他把养了近一年的10头牛放在堤外,委托给其他养牛户,堤内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现在,他和妻子常小兰住在团洲乡卫生院的一栋老楼里。常晓兰在卫生院当临时工,一边收费一边做家务。导演见他们无处可去,就给夫妻俩安排了一个房间暂时居住。

常小兰时常下班后会骑着摩托车回来,在堵塞的路堤上兜一圈。她想着自己的保险箱,里面装着一万到两万元的现金和金银珠宝。水退后,她一直想着寻找,甚至报了案。警方表示,如果有人发现,会通知她去领取。找到它的希望可能很渺茫。她用手机拍了一张她原来家的照片,现在已经变成了平静的水面。

三个月前,洪水从距他们家几百米的决口涌来,急流在地面上冲出了一个约30米深的大洞。家里的二层楼房和十几亩玉米、水稻都不见踪影。她拍下了灾后团州大院的照片,指着大水坑旁边几平方米的废墟说:“这是原来的主屋,只剩下一点点了。”

洪水退去后,李福锦的两层小楼孤零零地矗立在水边。团北村二组、三组数十户房屋正面被冲破。李富锦的家位置稍偏,但主屋幸存下来,通过建筑等级鉴定后仍可居住。

秋天那天,李福锦不在家。他的两个儿子,一个在长沙,一个在岳阳。他和妻子在岳阳抚养孙子,看到自己的家被洪水淹没,他们心碎不已,直到现场媒体镜头中反复出现蓝色的屋顶。洪水退去后,他和大儿子回到了老屋。他们铲、挑,花了整整一周的时间,才把一楼80厘米厚的泥土清理干净。

9月7日,团州乡。农田倾倒后,连续两个月没有下雨。耕地被太阳暴晒出现裂缝,土里卡住了一个塑料桶。

大儿子打扫完屋子就回到县城,留下李福锦一人等待。他说:“我在这里已经很多年了,等待(补偿)政策下来。”他把一楼借给了一对70多岁的老夫妇。洪水过后,老夫妇的砖木平房被视为危房。 。堤岸边,李福锦已经是他们的邻居了三十、四十年了。

等待的过程中,我也没有闲着。 9月8日,李福金已经在附近的千两湖镇打工五天,每天杀鱼、腌鱼,工资150元。他曾在城市务农和工作过。他曾经在富士康工作了四五年,为儿子找个老婆攒钱。他今年63岁,农村养老金每月130多元。我儿子在岳阳市做装修工。租房一年要花一万多块钱,还要抚养孩子。 “我只是在外面打零工,自己谋生。我这个年纪,不可能养活我的儿子和妻子。”他说。

农田也在等待。洞庭湖畔已入秋,稻田泛着金黄,稻穗也开始肥硕。但在团州堤,从决口涌进来的洪水,带着泥沙、建筑材料、冲走了生活用品,全部堆积在田里。地表经过阳光的照射,被撕裂成一块块具有明亮纹理的块体。

9月8日,政府安排团北村附近农田清理,多台推土机正在作业。

要重新耕种土地,必须用推土机铲两次土,然后用旋耕犁翻过来。村民们表示,政府承诺清理并统一育苗,但随后会赶去种植油菜籽和南瓜。

50多岁的农民方明华承包了约200亩土地,种植水稻和大豆,但今年均歉收。更让他失望的是去年他第一次尝试种植的15亩挂瓜。冬天的大雪压垮了支撑手杖的框架。种了半年,现在又被淹了。

九月,团州乡团北村。村民方明华将儿子、儿媳的结婚照收拾起来,与地垫、农具一起放在院子里晾晒。栅栏后面就是他们家的土地。

靠天吃饭的生活并不那么轻松。团州县总面积52.34平方公里,其中耕地面积约占75%。方明华务农几十年了,但种小几亩地并不赚钱。收获之后,他还要购买新一年的种子和化肥。他总是从别人家租更多的土地,有时甚至超过300英亩。他说,这几年收成不好,去年只有5万至6万元的余额。

9月8日,团州乡团北村。为了防疫和安全,方明华和附近村民眼睁睁地看着挖掘机装载着破损的婴儿车、树枝、被子等被烧毁。这些都是他的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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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初,一连几天,五六个人聚集在村委会附近的食堂里聊天。农民们很无聊,但他们并不着急。生活被洪水中断的人们聚集在一起吃晚饭。县城的熟人送来了菜,有鸭子、青椒,还有一瓶白酒。谈话的话题总是围绕着倾销。

9月8日,团州乡团北村。耕地尚未清理,无法耕种。附近的村民聚集在村口的食堂聊天。话题常常围绕着农田的拆迁和搬迁。

一名村民指着一处高处向澎湃新闻记者展示。水退后,一个乒乓球卡在了两米多高的铁丝槽里。 “水比这个高,”他说。

9月6日,团化村。 61岁的村民陈玉兰爬上屋顶,重新安装防水布和瓷砖。她的家被洪水冲毁,只剩下一栋带厨房和浴室的小楼。

9月7日,团州乡团北村。 60岁的尹再连正在独自清理灾后房屋。她的丈夫几年前去世了。她因脑梗塞做了手术,没有力气干重活。她清理得比别人慢,屋子里的砖还没有运出去。

移动

9月初,团北村委会附近的布告栏上贴满了表格。有的村民来回看了好几遍,在名单上寻找自己和家人的名字。这是该村公布的常住居民名单。政府发放的米、油、矿泉水、方便面等生活必需品,必须按照这个清单进行配给。

村民们表示,名单已被更改过多次。布告栏上还留有被撕破的痕迹。澎湃新闻记者注意到,8月30日发布的常住人口公示表显示,此次“常住人口”的定义是“7月5日团州堤决口发生时,已经居住在团州蓄洪区的人员”。具有半年以上经验的人员。”不少村民表示,政府将按人口数提供每人每月600元的过渡安置补助费,为期三个月。

8月底,湖南省政府第43次常务会议召开。议题之一是团洲岛村民灾后搬迁工作的研究部署。记者获得了湖南省发改委印发的《华容县团州崩塌灾害后农村居民搬迁工作方案》。显示,计划2025年洪水前完成7138户、21462人的搬迁任务,除必要的集体生产设施外,原居民的旧房全部拆除,宅基地全部拆除。被回收。预计实际新增耕地面积约3000亩。

9月7日,团州乡团北村一家食品厂收容了十几名村民进行临时过渡。他们的房屋要么是废墟,要么被认为是危险且无法居住的。

文件中规定了三种安置补助方式:人均货币安置补助费7.24万元;按货币安置标准在县内集中购房;按照货币安置标准,对安全区内集中建房和安置的,给予每平方米500元的装修补贴以及附加配套设施、征地等费用。政府移民安置总投资18.46亿元。

9月3日,一份发给许多村民的通知列出了暂定补偿计划。集中建房安置有三种选择:一是在团州安全区买房,房价每平方米1400元左右;另一种是集中在县城工业园区,房价每平方米2400元左右;三是采取自建模式安置,在团周园安全区政府规划的集中安置点建设安置房。政府统一规划、统一建筑风格、统一基础和公共设施,并自主确定面积、造价、承包商等。

距团北村决口十多公里处,灾后重建安置房一期工程正在建设中。运载红砖的卡车进出工地,挖掘机挖地基,工人们浇水泥、铺设钢筋。首批8栋住宅将于2024年12月31日前建成,并验收交付使用。工地门口的公示信息描绘了团洲镇部分居民未来的居住地:建筑外立面为徽派建筑,砖混结构,共有204户,总建筑面积近3万平方米。 9月初,部分建筑的一层已经有了砖墙框架的雏形。邻近的团洲学校也在建设中,以扩大其操场。团州中学将继续作为搬迁群众的固定安置点。原团州中学与团州中心小学合并,更名为团州学校,初中、小学分设两所。目前,团洲学校已重新开学。

9月,在距离团北村溃口十多公里处,华容县团州县灾后重建安置房建设项目开工。首批8栋住宅将于2024年12月31日前竣工,通过验收并交付使用。

对于后续住房分配、何时入住、种田等问题,湖南日报报道称,华容县委相关负责人表示,将妥善研究解决问题,探索形成蓄滞洪区居民搬迁工作建立了较为成熟的长效机制,优质、高效、及时。做好搬迁工作,确保居民搬迁、安居、发展。

与政府的坚定决心相比,一些村民仍然犹豫不决。此举的细节尚未最终确定。很多村民对于是否搬、何时搬、搬到哪里都没有答案。一位70多岁的村民担心,新安置点距离田地还有十几公里,农忙季节每天来回耕种不方便。一位在村里经营食堂30多年的食堂老板正在为生计发愁。如果他搬家,他将如何谋生?如果其他人都搬走了并且没有生意,那么留下来就没有意义了。

但有些人已经做出了决定。方明华的儿子、儿媳方仁和、郭兰已经决定以后搬到县城去住。方家的屋顶上有一个洞,阳光可以透进来。瓷砖地板上放着几张年轻夫妇的结婚照,这些瓷砖地板都是从泥土和水里收集起来并清理干净的。 8月底,一家人搬到了几公里外的姑妈家,那里受到的破坏较小。村里通电后,郭兰立即花2000多买了一台新空调——七八月份是最热的时候。她在安置点的时候,早上6点空调就关了,一岁的女儿总是被热醒。然后他哭了。

方仁和临终前,希望女儿能在空气好的农村长大。不管怎样,老房子还是在这里,女儿也可以回来住。这将是一个永久居住地。现在,他们决心不再让女儿经历这样的经历。他们决定在县城寻找二手房,最好是学区房。

他的父亲方明华放不下这片土地。为了生存,他不得不继续租赁土地。他说,“我都56岁了,没人愿意出去工作。”或许家里的老房子可以翻新一下,作为仓库,收割后储存粮食。

“投入生活”

8月中下旬,村民陆续返回大院,但不少人感觉团州大院变得空荡荡、安静。

最热闹的主干道连接着团州的几个村庄。挖掘机和绿色拖车来来往往,拖着湿透的沙发和枯黄的竹子在破损的路堤附近焚烧。有时晚上火还没有扑灭。 。附近村民称,大火已经燃烧了20多天。

团周园的人们面临着暂时的生活。 9月8日,十几位村民在团北村委会对面的食品厂里生活了半个月。到了晚上,一间20到30平方米的办公室里摆满了行军床,走廊里临时放置了煤气罐做饭,一张木制餐桌从泥巴里被捞出来。

55岁的杨雪飞在砖瓦间重重地跺着脚,用脚拨开厚厚的一层灰,露出了地上还整齐地铺着的一块瓦片。他是该村救援突击队的成员。当堤坝即将塌陷时,其他人正在抢夺他家的家具和财物。他跑到堤岸去救援,根本不顾自己的家。水来了,房子倒塌了,他鞋店里存放的所有货物都被冲走了。最近,他寄宿在亲戚家,每天骑着摩托车回到团周园老屋原址,在废墟旁消磨时光。 “这是我的家,我感觉不舒服。”

9月初,垃圾收集车早上6点多就开进院子,来来回回好几趟,装满了泡了几十天的冰箱、腿断了的椅子、儿童玩具车等。

一位60多岁的村民将电源插座冲洗干净并放在门口晾干。他舍不得当废铁卖,想等电器回收商来看看。他说,当他摔倒后第一次回来时,他想放弃。他该怎么办?门被泥堵住了,推不开,墙上也破了一个大洞。他和妻子终于把墙砖清理干净,把家具挖出来,还花了1000元换了一扇新门。有一段时间,家是一个住宿的地方。 “家乡还是你自己的家,是你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地方。”

9月7日,团州乡团北村。谢姓村民带回了侄子送的一台液晶电视。侄子说自己遭遇了灾难,不要他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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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的生活还得继续。洪水来了之后,很多房屋都成了废墟,有人在地基上搭建了救灾帐篷。一夜之间,沿着剩余的废墟又砌起了两堵砖墙,并用木头搭建了屋顶框架。

一位70多岁的老人从凌乱的屋子里掏出衣服,双手搓了十几下,把厚厚的泥土洗掉,现在在散发着芳香的小院里晾干。一家商店门前,店主将一床红色的被子泡在浴缸里。

9月6日,团州乡团化村。村民龚书元在村里开了一家超市已有30多年了。她为那些没有开封、无法转售的酱油和白酒感到遗憾。他们赊购新的粮食、矿泉水等物资,卖给回村的村民。

9月初,第一批开垦的耕地覆膜,种植南瓜苗,几台推土机正在挖出新的黑褐色土壤。

唐文林工厂里的设备也已经完成,过一段时间就可以重新开工了。这家位于团心村的烘干厂占地数千平方米。这是他和三个熟人开的,已经成立七八年了。工厂从农民手中收购小米和大豆,晒干水分后出售。当缺口爆发时,他只来得及抢到了10多吨大豆。经过一个月左右的水浸泡后,剩余的160吨豆子滞留在仓库和选豆机中。豆子已经腐烂发臭,在地上变成了厚厚的黑泥。所有靠近的人都必须捂紧鼻子。大概是腐烂的黄豆上生了虫子——一群喜鹊总是在仓库里来回飞来飞去,在地面十厘米左右的泥浆黄豆混合物中寻找食物。

唐文林

妻子劝唐文林不要再做任何事情,但他不听,还想继续经营“五年”。他已经60岁了,肥胖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2003年,他从供销社下岗。后来,他收集废品,买卖棉花和农资,现在经营一家工厂,租了200英亩土地。用他的话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家在村里的条件“与上面相比还不够,但也绰绰有余”。如此倒闭后,该厂仅大豆一项就损失了100万元以上。他打算重新开始,但他还有几十万的货款没有收回,而且还得去找银行贷款。

9月,团州乡团心村。干燥厂的合伙人唐文林就在厂里。他找人修理设备,更换厂顶损坏的铁皮,清理淤泥。洪水淹没了他储存的160多吨大豆。 60岁时,他决定继续经营工厂。

“谋生。”干燥厂合伙人唐文林下午在会见记者时多次说过这句话。 9月初,工厂找人修理花了几百万买来的烘干设备。更换零件花费了数十万。他们还更换了从工厂外墙和屋顶上拆除的铁皮。他们计划今年剩下的时间里收获粮食。本来,九月和十月是烘干厂最繁忙的时期。烘干设备昼夜不停地嗡嗡作响,可烘干大米300余吨。

“我必须这么做。”唐文林坐在空荡荡的仓库里说道:“不然我也不愿意这么做。”

9月8日,团州镇团州中学安置点。重庆人陈文超位于团州元宝的鱼塘被洪水冲毁,即将长大的鲈鱼大多失踪。

陈文超想念家乡的食物,就给自己做了一罐泡菜,决定卖掉剩下的鱼回家。

在村里的日子

对于洞庭湖周边的居民来说,洪水并不陌生。李福锦看着团州堤一点一点建成。 1977年,高中毕业第二年,他就搬到了农村。当年,团州乡被收复,他也去筑堤,定居于此。

李福锦36岁时,团州大院填海后第一次倒塌,他家紧邻堤岸的家被冲毁。据岳阳市史料记载,1996年7月19日,团州堤防洪堤(桩号14+800)决堤460余米。堤坝内5500余户受灾,直接经济损失5.5亿元。 14人在洪水中丧生。失去生命。当时的团洲堤决口位于团结村堤段,距团北村约5公里。团州大堤溃决后,直接承受防洪压力的千两湖大堤也出现决口314米,导致千两湖大堤12万亩耕地被淹没,受灾6.5万人,死亡17人。

然而,这已经是28年前的事了。 1998年,华容县又发生了一场罕见的洪水。李富锦记得,当年汛期,堤坝上堆放着三层装满沙子的蛇皮袋。洞庭湖的水面几乎与沙袋平齐。风一吹,水就摇摇晃晃,漫过沙袋,但团州堤终究还是坚持住了。 。

在一次次与水的遭遇中,守护着村里人和生活的堤坝比以前更高、更宽、更坚固。团洲乡东、南、北三面临湖。一线防洪堤全长20.8公里,是华容、君山的第一道屏障。路堤面高程37.0米,面宽8米。路堤本体为砂基路堤,有7条涵洞穿过路堤,4个出线端。总装机容量3265千瓦(19台)。 1996年以后,团州堤防多次遭受特大洪涝灾害。自三峡蓄水以来,洞庭湖地区河湖关系发生了变化,多年来没有出现过险情。

9月6日晚,团州乡团北村。一名60多岁的村民正在清理地里的垃圾和杂草,并就地焚烧。他们的房子幸存下来,而两边邻居的房子只剩下空壳了。他和妻子经历了两次崩溃。

许多村民认为塌方事件不会再发生了。年轻人对洪水的记忆更加模糊。 32岁的方仁和只记得,1996年汛期过后的一段时间,他总是穿着雨鞋,走在泥泞的路上去上学。今年汛期,他拍着胸口向儿媳郭兰保证,他们不会倒下。郭兰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水。她是重庆人。老家的闺蜜跟郭兰开玩笑说:“你真倒霉,结婚才一年多就被水淹了。”

家里没有收入,方仁和决定在家忙的时候打点零工,农忙的时候再回来帮忙。他是村里为数不多的年轻人之一,皮肤黝黑,身材高大。他道:“事已至此,我们该怎么办?不能整天闷闷不乐。”

9月的晚上七八点,团北村的几位村民聚集在屋后纳凉聊天。他们感到害怕,“还好(塌方)发生在白天,但晚上就惨了。”洪水来袭当天,村民有的在地里干活,有的骑着摩托车喊着撤离;水位上涨得太快,只有一个村民有时间。驾驶旋转犁在路堤上行驶。

说起搬迁,一位村民提到了集集乡。 1998年洪水期间,华容县集集乡大岗村防御堤段垮塌。后池城镇遵照政府平整滩涂的要求,于1999年1月1日要求全乡人员全部搬迁。至此,池池乡的行政架构结束,当地成立了小池滩区管理委员会。然而,小池乡的一些灾民却不愿离开家乡,也不愿意搬迁到其他地方。直到2003年8月,仍有不少移民滞留在小池乡河漫滩地区。

如今,团洲村或许也将成为过去。

农民傅安平和常晓兰准备告别。他们想看看他们是否可以在该县购买重新安置房屋。经过两次拆除后,他们感到“不安全”,县城更加方便。但是他们总是不愿离开家乡。他们有土地种植蔬菜和一个院子来饲养鸡和鸭子。

有一天,富安(Fu )看到二十或三十个鸽子停在路堤上,并承认它们是他自己的鸽子。他们还需要重新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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