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永浩谈西门子冰箱问题：公开砸冰箱并非不理性、极端，消协维权作用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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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您现在对​​西门子有什么要求？

罗永浩：他承认这个问题，显然是某些批次、型号的产品有问题。

记者：你为什么选择当众砸冰箱？

罗永浩：这不是什么新想法。我们想到要把冰箱砸了，因为西门子说话总是带着官腔的腔调。但这种行为很容易被舆论形容为非理性和极端，所以我们做得非常谨慎：我们带清洁人员来打扫，制作标语抗议，现场没有喊口号。为了不影响公共秩序和交通——我们选择了周日早上。他们心理非常平静，没有做出任何不符合性格的事情。所以现在媒体普遍报道“愤怒砸人”是错误的，任何所谓“非理性”的言论都是无稽之谈。

记者：网上有人提到，可以通过正常渠道维权，比如去消协？

罗永浩：如果你在中国大陆出生长大，你20岁、30岁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消协在哪里。只有从来没有尝试过保护消费者权益的白痴才会问这种问题。以前去过消协办理业务，但只能说这辈子再也不会去了。

记者：您去消协时发生了什么事情？

罗永浩：他们没有解决任何问题。他们羞辱我并将我赶出去。在国外，保护消费者权益的是具有行政执法权的组织。在中国消费者协会中，它是一个没有任何执行力的社会团体。所以你去消协就是找麻烦。

记者：提起诉讼也是一种有效的方法吗？

罗永浩：我个人其实很喜欢诉讼。这并不意味着我喜欢惹麻烦。这次没有打官司的原因很简单。我的朋友有律师和法官。他们表示，法院只能支持你作为消费者要求西门子退货、以旧换新、要求维修，但不能要求他承认他的批次。有问题。这种说法并没有得到法律的支持。

如果我的要求不能通过法律程序实现，那么我就会通过舆论压力来实现。所以到现在为止，我所采取的每一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非常冷静的选择。

记者：这件事传出后，很多人开始怀疑这只是一场作秀吗？

罗永浩：智商不够，因为一般来说，心理黑暗总是伴随着智力的缺乏。你见过几个智力正常的人整天搞阴谋论的？

记者：就“作秀”而言，您认为是什么意思？

罗永浩：因为事情就是这样，如果你想用这种方式来维权，它的炫耀性质是不可避免的。因为我的意思是，你们所谓的节目不就是为了吸引公众的注意力吗？引起公众的关注正是我的方法。如果不引起公众的关注，西门子就没有压力。因此，在吸引公众关注的过程中，必然会产生客观炫耀的结果。那你可以说我的目的只是为了作秀，我无话可说。

记者：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罗永浩：下一步是“行为艺术”。在“798”租用场地，提供饮料和糕点，并邀请中外媒体参观。然后我们把买了故障冰箱想砸的用户请到现场，一下子砸了几十台。

记者：您预计这些活动对西门子会产生什么影响？

罗永浩：西门子想把事情推迟。但我会继续想办法让它保持热度。如果他不解释的话，我干了10年也不会感到惊讶。

记者：坚持10年是不是太严重了？

罗永浩：所以我只能仔细安排时间，问题不大。对我来说，即使我刻意寻找，也很难找到这样一个向公众展示坚忍形象的机会。这对我做的所有业务来说确实是件好事，所以我不知道西门子为什么会这么傻。到了这个程度，我就会一直做下去，一天也不会停下来。

以后有时间的话，我会带一个团队去德国专门做文章，拍一部纪录片。不管怎样，欧洲大大小小的电影节有很多，我们都会参加。一个人对抗邪恶公司的主题总是受欢迎的。

记者：为什么西门子承认错误对您来说如此重要？

罗永浩：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人之一就是犯了错误却不肯承认的人。百年企业能不承认错误吗？当时，毛宇辉（编者注：毛宇辉，蓝色光标公关机构，客户——西门子）说他的公司这么大，让我很生气，骂了一句。我说：“你们这该死的百年企业到底是怎么牛逼的？你们难道不承认自己错了吗？”

记者：您在之前的采访中说过，你们拍电影时的音响师特别不靠谱，所以想把他发布到网上。

罗永浩：是的，我没关心，因为我忙着别的事情。这其实还是需要公布的。

记者：你真的打算这样做吗？

罗永浩：当然要宣布。我们拍电影的时候，他的素质严重不合格，甚至给我们带来了很多实际的伤害。一个是音响工程师，还有第一位剪辑师。我不能公布他们的个人电话号码，但我可以公布他们的名字。我没有音响师的照片，但编辑甚至有一张照片。这个行业基本上都是靠口碑，所以如果你像我现在做的那样，我一定会把你的名字和照片公布出来，然后提醒同事找的时候要小心。

记者：以后可能就不能出去玩了。

罗永浩：没有办法配得上。每个成年人都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到现在为止，这两个王八蛋既没有向我道歉，也没有赔偿我。

记者：你不给别人和解的机会吗？

罗永浩：你向我道歉没关系。我可以不要求赔偿，但你必须有一个姿态。你不能杀人放火而不道歉，还请求宽恕。这不是很蠢吗？

记者：你是一个必须为自己的错误承担责任的人吗？

罗永浩：当然。如果我对别人犯了错误，我会承认。如果我不承认自己的错误，我就会付出代价。

记者：大多数人都会忘记一些琐事，但你不会？

罗永浩：不一定。有时我只是忘记一些小事，只是不提及它们。但基本上我认为这是一件大事，除非他承认自己的错误，否则我不会原谅他。

记者：“这是一件事”的定义是什么？

罗永浩：其实这个是很主观的。有时候取决于我的心情：我今天心情不好，如果有人冒犯我，我会抓住他；我心情很好，也许这是一件小事，但也不是大事。 ，让我想想，也有这样的时候。

记者：你和很多人公开吵过架。

罗永浩：是的。

记者：我们以前是惺惺相惜，现在却闹翻了。这不是很遗憾吗？

罗永浩：其实对于任何一个普通人来说，吵架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他们的吵架并没有被公开。从你这么大的年纪起，你有没有和以前的朋友闹翻过，或者断绝过联系？所有的人。那些指责我经常和朋友闹翻的白痴也不再和我以前的许多朋友来往了。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有很多：部分原因是与他闹翻的人不一定是公开写作的人。与他闹翻的朋友公开写信，但没有人愿意当众争论。当你观察生活中的一些朋友时，你要么与他们闹翻，要么停止与他们交流。这是正常的。所以每个普通人都会这样，所以没必要专门讲。

记者：在网络上，争论常常演变成争吵，进而演变成侵犯隐私和人身攻击。当你与别人争吵时，你不担心自己的隐私被暴露吗？

罗永浩：爆炸就爆炸。你会怎么做？如果他爆炸了，我再骂他就完了。

记者：但是你先受伤了。

罗永浩：是啊，那你就承认吧，还能做什么？他可能还会刺伤我，那我为什么要停止说他说的是错的呢？那你无论如何都应该说出来。

记者：您对此完全不担心吗？

罗永浩：当然不是。我和一个人吵架了，我知道他是黑帮，所以说话要小心。也有一些白痴说自己欺弱怕强。为什么跟西门子吵而不是跟中石油吵？首先，我和中石油没有任何争执；其次，如果我和中石油吵架，我可能比和西门子吵架时更担心，但这不是正常人的正常行为吗？

记者：你在你的博客上发布了一些人的评论，因为你看到这些评论时很生气？

罗永浩：是的，经常。

记者：很多不理解你的人给你留言。当你每天看到这些的时候，你觉得写博客还有趣吗？

罗永浩：因为我也看到积极的一面。不断有网友留言：“老罗，我以前以为你是个白痴，后来发现不是这样的。”因此，当我看到 100 个负面因素中有 1 个正面因素时，我就觉得我的工作没有白费。当我看到100条垃圾评论时，我认为不是我导致它们如此垃圾，所以我会生气，但我会克服我的挫败感。但只要有人说他因为我的影响而变得更好，那我不就觉得自己赚到了吗？

记者：你现在心情郁闷吗？

罗永浩：当然和月经周期有关系。有时候心情不好，无法集中精力做任何事情。我每两个月就会有三四天无法思考任何事情，这段时间我通常不上网。除了那几天之外，我不太可能感到沮丧。大多数时候，我并不沮丧。

记者：网上很多人表达了一种无力感和挫败感。

罗永浩：不要抱怨世界不会改变。事实上，它每天都在变化。包括中国社会不变的老话，其实如果把时间拉到20年、30年，你看变化有多大？事实上，大方向正在向好的方向转变，尽管中间会有一些（不好的事情）。但这个进步有赖于大家的努力。如果你只是等待、等待，事情怎么会改变呢？

记者：但是现在很多人只是坐着等待。

罗永浩：对，就是这样。而这群人最让人讨厌的就是，在别人这么做的时候，他们却还冷言冷语。随之而来的是：你是不是别有用心、是不是有目的、是不是在炒作？

记者：你所说的，比如“比如，任何人都可以改变世界，做自己能做的事”——这些并不是什么新奇的原则。

罗永浩：是的。

记者：但是很受欢迎。

罗永浩：这是常识，但我们是一个不讲常识的社会。这根本不是什么新奇的想法，而是常识。我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失去了常识。我很惊讶。

记者：你用常识做事，但在整个社会中你是很独特的。

罗永浩：对，那就说明社会出了问题。如果一群精神病人都认为一个正常人不正常，那这不是社会的问题吗？

记者：你想改变它们吗？

罗永浩：当然，你每天都这样做。如果你一直告诉他们常识，你不是在做出改变吗？

记者：但是有些人觉得告诉这些人“常识”可能没什么用。

罗永浩：讲一下还是有用的。如果你和 100 个人交谈，而它对 3 个人有效，那么这 3 个人就能和 100 个人交谈。为什么不起作用？你的无力感和挫败感从何而来？一整天都这么郁闷。你把目标定得太高了。你想告诉 100 个人，它对 90 个人都有效。为什么这么不现实？我告诉100个人，如果对3个人有效，我就觉得我赚了。

记者：你们的英语学校现在盈利了吗？

罗永浩：钱赚了，今年没问题。

记者：你说你要干净利落地赚钱。干净利落地赚钱有什么好处？

罗永浩：我花的每一分钱都安心、自豪。我不会像一些白痴企业家年轻时赚了黑钱。后来他们失去了信心，开始相信巫术，见佛就拜佛。只是给寺庙捐钱，这不就是赎罪的态度吗？

实际效益方面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如果你的声誉好，你的生意就会更好，所以从长远来看，这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但如果你想短期内赚一笔钱，那就拿着钱跑吧，如果你有这种心态，当然没什么好说的。

记者：是不是很多人因为目光短浅而不这样做呢？

罗永浩：当然，毫无疑问。在中国这样做的人很少，因为你要付出的代价更高，至少在初期是这样。二是不健康的环境会助长流氓企业。比如我们都是竞争，你用流氓手段，但是风险很小，所以还是守法比较好。如果他表现得像流氓，而你表现得不像流氓，那么一开始你肯定会吃亏。但如果你自己坚持做这件事情，从长远来看，我认为不做的人会受益更多。

记者：如果像你说的那样选择干净利落地赚钱，不坚持的话可能会死。

罗永浩：是的，这是你应得的。没什么可说的。你无法改变大环境，那就只能顺其自然。这也是错误的。我共谋完了之后，我说大环境就是这样，我也只能这么做了。这不是流氓行为吗？

记者：你拍了电影《小马》。您对此满意吗？

罗永浩：我很满意。剧本存在缺陷，故事和人物都存在很大问题。在拍摄开始之前我们都知道这一点。但优酷是定期定点活动，晚一天投稿也不够。于是我们就开始了非常仓促的准备工作。对我来说，这是100%的练习。关键是看我有没有能力拍商业故事片。从这一点来看，基本上已经是满分了。

记者：也许在您所做的所有事情中，这部电影是传播效果比较差的一部电影。

罗永浩：相对来说是这样的。

记者：为什么？

罗永浩：原因有很多。因为作为作品本身来说，它还不成熟，所以也很正常。

记者：你觉得自己成为冯小刚没有问题吗？

罗永浩：可以，没问题。冯小刚并没有说他特别好，他只是说他是一个很好的商业片导演。

记者：他的票房成绩还是很好的。

罗永浩：我对自己的票房也很有信心。

记者：您拍电影的方式是理想主义的吗？

罗永浩：当然可以，但是要看你拍什么。例如，我想拍一部商业喜剧电影，因为我想赚钱。但因为它有理想，所以不会为了取悦观众而向其中灌输一些不好的价值观。我们想赚钱，但我们不是唯利是图的人。

记者：你什么时候开始告诉别人我是一个理想主义者？

罗永浩：从小就是这样。让我惊讶的是，一开始我还因此受到嘲笑。比如我2001年到新东方任教，之后就一直坚持自己原来的理想主义方式。结果我记得2001年我去新东方任教，2001年底新东方外考部主任跟我聊天时用讽刺的语气说，你还挺理想主义的。我这才知道，有一些傻子把唯心主义当成一个可笑的词。这个人的名字叫沙云龙，如果把他写出来的话，好像现在是新东方的高管了。

记者：理想主义者，这个定义比较模糊。

罗永浩：这个说法一开始就比较模糊。

记者：你想到了什么词？

罗永浩：我想到约翰·列侬这样的人，也想到我这样的人。

记者：约翰·列侬说过世界和平——任何人都可以这么说，但做不到。

罗永浩：为什么做不到？他不是为和平做了很多事吗？你也可以做，但是每个人贡献的能力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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