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达在威尼斯双年展：AI 绘画能否像艺术家一样作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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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尼斯双年展上的《阿依达》。照片：盖伊·贝尔

导读：目前，人工智能绘画（AI）备受关注。 AI绘画只需简单的用户输入即可输出大量创意图像作品。它的高效率和它产生的奇异画面引起了世界的关注。这也引发了广泛的讨论。很多人想知道机器人或者人工智能真的可以像艺术家一样画画吗？汤姆发表了一篇文章“‘像’一样绘画意味着什么？” （What does It Mean To Paint 'Like an'?）发表于 ，表达了自己对这些问题的看法，其中他对世界上第一个人形绘画机器人 Ai-Da 进行了分析。 Ai-Da不仅拥有通用的AI人工智能算法，而且外观拟人化，可以模拟人眼观察和手绘动作。 ，从而更加接近完美。这样的机器人的绘画能力也很强大，但是它和一般的AI画画真的能像艺术家一样画画吗？

，机械土耳其人插图，1789 年。

我至少从沃尔特·本雅明的《历史哲学论文》（1940）中知道了一个故事，讲的是拿破仑时代的一个下棋机器人，他穿着土耳其服装，嘴里叼着水烟袋坐着。该机器人坐在一张大桌子上的棋盘前，表面上被称为“机械土耳其人”，正如它的名字一样，它能够“对棋手的每一步做出反应并发起反击以确保胜利”。该机器人将巡游球场和沙龙，以其奇妙的机械装置让旁观者惊叹不已。但这一切都只是幻觉。在这张看似透明、配有镜子的桌子里，坐着“一个驼背矮人——国际象棋大师”，他可以看到比赛并操作木偶来应对对手。  Turk 并没有“真正”做任何事情。它是无用的——除非被特定的人类技能激活。

前几周，我看到一篇新闻报道，其中人工智能驱动的机器人被描述为“第一个像艺术家一样绘画的机器人”。 Ai-Da 以计算机科学先驱艾达·洛夫莱斯 (Ada ) 的名字命名。 2021 年，驻伦敦自由记者韦斯特在报道 Ai-Da 在伦敦设计博物馆的首次亮相时，想知道为什么这个机器人看起来像“一种性感的女人”。

Ai-Da 的画作被输入人工智能算法来创作抽象画。摄影：尼基约翰斯顿

报道援引：Ai-Da是世界上第一个超现实主义艺术家机器人。她使用眼睛里的摄像头、人工智能算法和机械臂来绘画。她于 2019 年 2 月开始在牛津大学举办首次个展，她的艺术作品鼓励观众思考我们不断变化的世界。从那时起，她一直在国际上旅行和展览，包括在联合国举办的虚拟展览。 2021 年，她在大型博物馆设计博物馆举办了首次展览。 2022 年威尼斯双年展期间，她在贾尔迪尼的 Dell'Arte 举办了个展。她的艺​​术实践挑战了我们对后人文主义时代艺术家和创造力的观念。

艾达：艾达·洛夫莱斯的肖像

艾达：蜜蜂雕塑。 （图片来源：）。这尊青铜雕塑是根据阿伊达对蜜蜂的扫描而设计的。

为什么2022年我们还在写爱达？ （除了太阳底下无新鲜事这一事实之外？新闻几乎完全以讲述我们每天习惯于被告知的相同旧事为中心，就好像它们是新奇的一样，千篇一律的循环和无尽的遗忘......我们都通过社交媒体陷入了我们自己的唯我主义愚蠢的算法泡沫中？我认为现在机器人将能够用画笔绘画而不是仅仅画出一些东西并让人类艺术家填写它，这并不重要？它之前曾在威尼斯双年展上展出过。

艾达与自画像

对我来说重要的是——这一切的有趣之处——是“Ai-Da 是第一个像艺术家一样绘画的机器人。像艺术家一样绘画”这句话到底意味着什么？毕竟，人工智能被用来创作艺术并不是什么新鲜事：我可以启动一个像人工智能艺术应用程序Wombo这样的网站，并立即生成一幅“艺术家般的人工智能绘画”。图片上，出于某种原因，这些AI创作看起来有点像加加·宾克斯（加加·宾克斯是乔治·卢卡斯《星球大战》中的虚构人物），或者是“杰瑞”，他的脸变成了“月亮”。

Wombo生成的作品

艾达有何不同之处？为什么这种差异会被认为使以其创造者命名的海报机器人更接近塞尚而不是 Wombo 网站？这些问题没有咨询过艺术哲学家吗？

创作者梅勒声称，Ai-Da 是“一个道德项目”，作为对快速技术变革的“评论和批评”而存在。他还表示，提出的问题不是“机器人能否创造艺术？”但是，“既然机器人可以创造艺术，我们人类真的希望他们这样做吗？”就“像画家一样绘画”而言，我认为Ai-Da的想法是，Ai-Da可以使用画笔，通过充当她的眼睛的相机直接观察她的主题。从这个意义上说，她能够“像画家一样”直接从模型或自然中进行绘画。

但所有这一切的问题在于它是完全错误的。当然，可以设置一个看起来像在绘画的机器人（尽管制造这样的机器人确实需要大量的工程技能）。但“像艺术家一样”绘画并不只是简单地将画笔放在画布上。

阿道夫·希特勒，新天鹅堡，1914 年。公共领域。

埃贡·席勒，《酸浆自画像》，1912 年。公共领域。

为了理解这一点，请考虑我看到人们在网上讨论的另一个争议。出于某种原因，这是“传统艺术”爱好者喜欢注意到的事情。众所周知，希特勒被维也纳美术学院拒绝，这为他成为法西斯独裁者铺平了道路。大约在同一时间，埃贡·席勒被该学院录取为学生。但席勒的作品以奢华、强烈的肉体特征为标志，最明显的是他坦率、裸体的裸体：他的作品大胆、独特，一看就明白为什么他以表演主义者和希特勒的作品而闻名，你知道，看起来就像它所描绘的那样。传统观点认为，作品看起来像事物本来的样子是一件好事，这就是为什么有人说希特勒比席勒更好的画家。但这当然是荒谬的：因为事实上，席勒看待和表现人体的方式比希特勒的画作更能告诉我们现实是什么样子——我们是谁。

埃贡·席勒的画作

阿道夫·希特勒的画作

简而言之，希特勒是一位画家。但他不像艺术家那样画画。莫里斯·梅洛-庞蒂 ( -Ponty) 在他 1945 年发表的优秀文章《塞尚的怀疑》（这篇文章的范围比我在此报告的任何内容都更广泛、更深入）中提出了类似的观点。梅洛-庞蒂告诉我们，塞尚总是试图呈现事物的真实本质。但这意味着超越事物的表面，同时以某种方式设法将它们放在视野中。

塞尚，《圣维克多山的大松》，约 1887 年，考陶尔德画廊，伦敦

正如梅洛-庞蒂所写：塞尚追求现实，但不放弃感性的表面，除了对自然的直接印象之外没有任何其他指导，不追随轮廓，不用轮廓包围色彩，不使用透视或图画排列……他想将稳定的东西分开。我们从事物出现的方式的变化中看到它们。他想描绘物质的形式，即通过自发组织产生的秩序。他不是在“感觉”和“理解”之间做出了根本的区分，而是在我们感知到的事物的自发组织与人类的思想和科学组织之间做出了根本的区分。

塞尚，《坐着的人》，1905-1906

换句话说：塞尚在他的作品中不仅仅向我们展示了风景或他父亲的照片。他正在阐述一种哲学：如何看待事物的观点。这就是“像艺术家一样绘画”：用颜料和画布来代表一种看待世界的方式（当然，这可能不需要与“客观”的看待事物的方式有任何关系）——但在塞尚的例子中，它以这种方式进行）。

保罗·塞尚，艺术家之父，1865 年。公共领域

机器人做不到这一点——就像希特勒在他干巴巴的、熟练的画作中从未真正做到的那样。事实上，无论“人工智能”变得多么复杂，没有机器人可以做到（我确信机器人可以被编程为以塞尚的风格绘画，但它不会有他的眼睛 - 或他的怀疑） 。一些机器人可能会——人工智能可能会以某种方式“进化”到足以让机器人“真正”思考或画画的想法是基于对人工智能实际是什么的完全误解。您可能还希望您的熨斗能够接听电话：但这不是那种技术（如果熨斗确实开始接听电话，它就不再是熨斗了）。

“人工智能”是我们用来指代一种新颖、复杂的工具的名称，它能够以与人类思维截然不同的方式分析和利用数据集（没有人能够以接近人工智能的速度处理数据） ）。但人工智能不仅需要由人类工程师设计，还需要提供正确的输入，以便输出任何有趣或可理解的内容作为其输出。

旺博界面

如果我当初选择用传统的画笔和画布来创作《耶稣和剩下的两个披头士吃太阳》，那么当我用Wombo进行AI创作时，它就再也画不出这样的作品了。现在我正在使用人工智能工具创作《耶稣和剩下的两个食日甲壳虫乐队》的作品。

Wombo生成的作品

人工智能比人在画布上画画的速度更快，而且也更容易受到无法控制的随机因素的影响。只需尝试自己在 Wombo 中输入相同的提示即可 - 您不太可能得到与我相同的图片。可以说，输出更多地与工程师如何对人工智能进行编程有关，而不是我投入的内容——尽管从技术上讲，如果我愿意的话，我也可以自己制作一个绘画人工智能工具。服务于我的特定目的。除了输入一串单词之外，我可能不需要做太多事情 - 尽管我可以通过很多方法编辑和更改稍后在这里收到的输出。对她来说，“爱达”是最慈善的工具，你可以用它来创造自己的形象。但人工智能永远是我的工具。这表达了一种看待世界的方式——但不是机器人的方式：这是她的设计师或她的用户的方式。

但是，在拿破仑时代，他们永远不可能让每个人都在国际象棋比赛中被某个人（土耳其机械土耳其人）击败。同样的事情：技术专家喜欢夸大人工智能的潜力，使其超出他们合理的范围，因为这种期望的承诺会让投资者更有可能向他们砸钱。只要还有不明白真相的白痴观众。 “机械土耳其人”永远会激增，但不要被愚弄：“人工智能”永远需要像我们这样真正聪明的人来做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