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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巨变时代,懒惰与无聊如何影响人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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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0-20 16:14:1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被懒惰压倒,被忧郁压垮,

就像一只被剔骨的野兔在牧场上熟睡,

就像一个忧郁悲伤的堂吉诃德。

我不关心意大利战争

更不用说选帝侯和王位了,

我为这种懒惰唱一首歌,

我的灵魂无精打采,找不到出路。

在那个巨变的时代,大无聊中诞生了无聊。人们一看就知道这是懒惰的产物。众所周知,懒惰的人只想享乐,而他寻找享乐的方法恰恰是为了逃避压倒他的无聊。法国哲学家布莱斯·帕斯卡( )在《沉思录》中呼应了他又爱又怕的蒙田:“唯一能抚慰我们痛苦的就是娱乐……否则我们就会陷入无聊。”另一位法国作家拉布鲁耶尔在《性格论》中也持有这样的观点:“无聊是通过懒惰进入世界的;人们寻求快乐、玩耍和社交,其中很大一部分是由懒惰造成的。”他甚至直言:“热爱工作的人拥有自己。”然而,懒惰滋生无聊,促使人们寻找娱乐并放飞自我。

如果说懒惰早已被它的老对手工作(劳动)所压制,那么从那个时代起,懒惰就被踩在了脚下。通过16世纪马丁·路德(提出了著名的“圣召论”)的宗教改革运动,以及17、18世纪威廉·配蒂(Petty)、约翰·洛克(John Locke)、亚当·斯密的宗教改革运动随着亚当·斯密、大卫·李嘉图等一大批经济学家和思想家对劳动价值的阐述,劳动和工作的世界已经成为世界的主导力量。结果,懒惰在政治和经济意义上都被批评为它的反面。历任法国财政部长、王室国务秘书和海军国务大臣的让-巴蒂斯特·科尔伯特在1667年9月22日给欧塞尔市长和市长的信中写道:“繁荣总是会到来的。痛苦来自于工作,痛苦来自于懒惰。”后来,我们看到了科尔贝尔主义()对法国经济现代化的巨大推动和影响。

丹尼斯·狄德罗和达朗贝尔提出的《百科全书》于1751年至1772年间出版。“工作”条目指出,一个人的“健康”、生计、沉着、洞察力,或许还有美德”都归功于他所从事的事务日常的。作为补充,“懒惰”条目包含医学博士Louis de 提交的专业意见:“它是许多疾病的根源,因为它不仅使体液粘稠,使身体放松,而且还会刺激身体。 ”当时的医学认为,懒惰会导致一系列紊乱和疾病,如痛风、结石、坏血病、抑郁症和躁狂症等。换句话说,工作可以促进身心健康,而懒惰则可以促进身心健康。社会结构和个人退化的原因因此成为一个关键的道德、政治和医学问题。



然而,灰尘含量低也意味着存在故障的可能性。也是法国百科全书学派最先发现了懒惰的自然价值。他们常常以慵懒为主题,歌颂伊甸园的美丽,歌颂大自然的欢乐,歌颂婴儿期、无忧无虑的原始生活状态。这里,懒惰被定义为原始位置的关键。请问,这是《创世记》中的哲学虚构,还是人类的原始现实?其实没关系。重要的是,自然状态与伴随群居生活的对工作的热爱是对立的。工作世界从根本上与自然背道而驰,但这就是文明的代价。伏尔泰()赞扬了最初的幸福:“在世界之初,大自然的仁慈之手给了人类永恒的休息、纯净、宁静的时光。”

《论语言的起源》

在整个启蒙时代,让·雅克·卢梭(Jean- )为懒惰辩护的需要达到了顶峰。卢梭在《论语言的起源》(1781)中写下了当时颇为震惊的话:“人活着就是为了睡觉,什么也不做,保持静止。”闲散的自然状态(被描述为懒惰)是优先的。 ,让人焦虑、深思熟虑、吃苦耐劳的激情,要等到群居的时候。他接着直言:“无所事事是人类生后第一个也是最大的爱好。”因此,人类主要受两种激情的驱使:一是人生来懒惰;二是人性本善。第二,出于社会或道德考虑,人们投资工作。而两者之间,前者就是后者的目的。在以第一人称写的《孤独行者的遐想》(1782)中,卢梭在《第五次行走》中严肃地对待了这一命题:“正是懒惰使我们勤奋……宝贵的闲暇是我渴望的所有快乐之中的。”首先也是最重要的是品尝它们。”

最重要的是,卢梭为懒惰定义了一种新的道德观。在这里,他指的并不是一个人“无所作为”、“不动手、不动脑”的被动状态,而是一种超越一切物质利益的心态。人的精神摆脱了功利思维,能够思考得更广阔。换句话说,这不是冷漠,而是一种充满活力的存在,一种伟大的潜力,一种生育力的承诺:“我喜欢忙于琐碎的事情,开始很多事情,但没有完成任何事情。”为此,卢梭对比了各种情况:当缺乏精力和计划时,懒惰无异于奴役,但当注入激情和兴奋时,懒惰使自由充满可能性。在人类历史上,卢梭第一个区分了积极的懒惰和消极的懒惰,并指出了懒惰与自由之间的内在亲缘关系。正如我们将看到的,这个想法在接下来的两百年中产生了巨大而深远的影响。可以说,后世一切旨在解放人类劳动力的技术发明创造,都源于主动的懒惰,从汽车到飞机,从洗衣机到空调,从数学公式到原子弹……这符合卢梭的“劳动是为了懒惰”的一个理念。看来情敌也能成为朋友。

十九世纪上半叶,伟大的人类导师卡尔·马克思首先发现并提出了资本主义社会的“人的异化”问题。他一针见血地指出,在资本主义制度下,工人不仅不能享受劳动的创造力,而且还受到工资制度的束缚,不得不忍受剥削,逐渐被异化。换句话说,工人的懒惰欲望源于资本主义制度的剥削和压迫。卢梭去世一百年后,懒惰终于有机会被重新发明——不再是一种恶习、罪恶、疾病,而是一种自由的权利。这种响彻世界的声音,由马克思的弟子、女婿、第一国际成员、与儒勒·瓜德共同创建的法国工人党创始人保罗·拉法格(Paul )于1880年在《平等》中连载。他在著名的长文《懒惰的权利或拒绝工作的权利》(副标题《驳斥1848年的“劳动权”》)中大声地提出了这一说法。

拉法格在《懒惰的权利》一文中鼓励全世界无产阶级反抗“生产至上”的邪恶理论。他警告说,“向他们提供的一切都具有邪恶的意图”,并宣称他们一个世纪以来所致力于的工作“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可怕的灾难”。他明确反对资产阶级意识形态,希望弘扬“懒惰的权利,它比消费式的‘人权’高贵神圣千百倍”。在他的笔下,懒惰成为无产阶级的革命动力。这一类“包括所有文明国家的生产者”。他们解放了自己之后,也解放了全人类,让那些当牛做马的人恢复了自由。如果说懒惰原本只是个人的拒绝,那么现在它却给所有被压迫工作的人们带来了巨大的革命力量。

这位杰出的马克思主义思想家致力于揭穿谎言,驳斥《圣经》中“你必须靠汗水生活,直到回到地球”的诅咒。劳动并不能让整个社会变得富裕,事实远非如此。股东和商人创造财富,却让创造财富的人陷入贫困。同时,他认为无产阶级被一种异化的、病态的工作热情绑架了,不断要求老板“给”他们一份工作。然而,劳动狂热的代价是身体上的折磨和精神上的窘迫,这使无产阶级失去了人性:“在资本主义社会,工作是一切智力衰退和技能退化的原因”。只有懒惰,即打击,才能给他们还正义,恢复他们被剥夺的人性。因此,法拉奇唱道:“树懒啊,艺术与高尚美德之母,抚慰人类的焦虑吧!”

在19世纪风起云涌的无产阶级罢工浪潮中,西方世界就像发现了美洲新大陆一样,发现了东方失落的伊甸园——懒惰不仅赢得了前所未有的权利,也迎来了令人瞩目的华丽转身转发它。遥远而神秘的东方,混合着好奇与忧郁,诱惑着远道而来的客人。从波德莱尔到古斯塔夫·福楼拜,再到卡尔·于斯曼的高度现实主义,诗人从遥远而神秘的地方汲取素材,创造出新的感觉。在他们眼里,这里的一切都是“奢华、宁静、享受”。波德莱尔认为,三桅帆船的轻柔摇摆,类似于自然悬浮的状态,是慵懒幸福的最好写照。是的,东方特有的“懒”字,第一次给懒惰披上了华丽的外衣。它是慵懒东方风格的诗意和梦幻形式。懒惰前所未有地成为一种生活艺术。日本唯美主义文学大师谷崎润一郎在其名著《影礼赞》(1934)中,有一篇精彩的文章《懒惰论》,直接指出“‘懒惰’和‘倦怠’是特征”。这就是东方人的懒惰。”他还说,这种根深蒂固的特质“是在我们的气候、习俗和体质中孕育出来的”。



《影子赞歌》

这样,东方就成为一面神奇的镜子,折射出19世纪现代化所创造的西方世界。懒惰原本是信仰与诱惑的对决,如今却成为减缓工业文明匆忙步伐的法宝。人们还用它来应对因生活节奏加快和现实生活在别处而引起的焦虑。忧郁的懒惰已经从逃避现实转变为对历史现实的否定。换句话说,懒惰从可憎的、反社会的、反常的,现在变成了对失去的时间的梦想,不是花在祈祷或崇拜上,而是花在发现一个东方仍然保留着记忆的失去的世界上。印象派画家保罗·高更用自己的行动向世人宣告,塔希提岛是西方人可以向野蛮人学习“生命的知识”,在塔希提女人犯下原罪之前发现生命之美的天堂。夏娃的。在这里,高更恢复了在工作至上法则主导的现代西方社会中逐渐消失的想象力和创造力。 1919年,英国作家毛姆以高更为基础写出了小说《月亮与六便士》。一百年来,这部风靡世界的小说的持久影响力从未消失。

20世纪,懒惰在经历了权利和诗歌的双重加持后,几乎形成了与工作导向的世界格格不入的局面。更重要的是,它得到了恋人的保护。 1932年,被称为“西方最后一位百科全书式的人物”的伯特兰·罗素( )写下了著名的《懒惰颂》(In of),他在文中郑重地写道:“相信工作是一种美德,当今世界有很多危害,通往幸福和繁荣的道路在于有组织地减少工作。”当然,我们必须看到,罗素与其说是在赞扬懒惰,不如说是在赞扬他的爱人——休闲,正如他后来所说:“必须承认,明智地利用休闲是文明和教育的结果。工作了一辈子的人,突然无事可做的时候一定会感到不舒服。不过,并没有多少闲暇。 ,人们会错过很多最美好的东西……休闲培养艺术,发现科学,产生各种著作,发明哲学,改善社会关系。甚至被压迫者的解放也常常是自上而下发起的。 。没有有闲阶级,人类就永远无法摆脱野蛮状态。”

作为世界上最懒惰但最有创造力的民族之一,法国民族拥有令人着迷的品质。自卢梭首次歌颂懒惰以来,一直到20世纪下半叶,法国人不断歌颂懒惰。著名思想家、符号学大师罗兰·巴特( )为此专门写了一篇文章,名为《懒惰的权利》。他精妙地指出:“我将以福楼拜的名义介绍这种形式的懒惰。后者称之为‘()’,你什么都不做,你的思想四处游荡……我有这样的‘’。”时间,但持续的时间最多十五到二十分钟……然后我的勇气又回来了。”然后他介绍了分散注意力的艺术,“懒惰可能就是尽可能减少时间,使其变得多样化。这就是我在工作中引入分散注意力时小规模所做的事情。这是变得懒惰的一种方式。”最后,他给懒惰下了一个东方诗意的定义:“静静地坐着,什么也不做/春天来了/小草自生”。

《刑罚协会》

1972年,另一位世界著名的法国思想家米歇尔·福柯( )出版了《惩罚学会》,其中他秉承了卢梭的论点:“人类的时间和生命本质上不是劳动。而是乐趣、幸福、休息、需要、时刻、事故、暴力等。”顺着这个思路,我们就不难理解福柯著名的生活美学:“从自我不被给予的角度来看,我只有一个可行的结果:我们必须将自己创造为一件艺术品。”或许,这正应了英国作家奥斯卡·王尔德的名言:“一张没有乌托邦的世界地图根本不值得一读。你看”。这个放荡不羁的懒汉在《社会主义下的灵魂》一文中得出的这个结论非常接近马克思的思想:让工作自动化,让人们有时间发展和实现自我,进入现实世界。自由王国。

当代关于懒惰最具挑衅性的说法来自法国哲学家让·鲍德里亚(Jean )。在《冷酷的记忆:1987-1990》中,他谈到了他家的三代人。他的祖父一直是农民,直到去世。工党的父亲是一名公务员,还没到退休年龄就停止了工作(他因病提前退休),而作为一名大学教师,“这一生链条已经到了懒惰的最高阶段”。鲍认为,“这种懒惰具有乡村性质。它是基于功劳和‘自然’平衡的奖励感,永远不应该做得太多。”在这里,鲍德里亚回到了关于懒惰的自然属性的命题,写下了自卢梭以来关于懒惰的最叛逆的文本。在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2019年的特展“消失的技巧:让·鲍德里亚的摄影”中,它被印在了白墙上。在我们这个一向强调进步、竞争、效率的时代,似乎格格不入。但却发人深省、令人难忘:

懒惰是一种宿命策略,命运也是一种懒惰策略。 ……无论事态如何发展,我都不会改变这个观点。我讨厌同胞们的行动主义、创新举措、社会责任、雄心和竞争。这些是外生的、城市的、高效的和雄心勃勃的价值观。这些都是工业品质。而懒惰,则是一种自然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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