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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项研究发表于《科学学与科学技术管理》,2011(4):5-12(第六届科技政策与管理研讨会优秀论文,本期第一篇论文);该研究得到深圳市软科学项目“创建国家创新型城市国际比较研究”(项目负责人:曾国平教授)的资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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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城市已成为国家经济中产业创新和增长的主要驱动力。然而,无论是学术界还是政策界,对于创新型城市是什么以及如何建设创新型城市都难以达成共识。本文突破了传统创新型城市研究的指标化倾向,转而以更广泛的经济社会互动视角,认为“创新型城市”应被视为一个统一的整体。对于社会而言,城市的形成意味着两个过程:城市空间的建构和城市及其居民的身份认同。相应地,创新型城市建设的过程也是多种资本的生产和分配过程,包括与空间建构相关的经济资本和知识资本,以及与身份认同相关的社会资本和文化资本。
关键词:创新型城市;多元首都;空间建构;身份认同
中图分类号:F290 文章识别码:A
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城市已成为国家经济产业创新和增长的主要驱动力[1]。例如,在OECD国家中,78个人口超过150万的大都市区是这些国家经济活动的绝对支柱。伦敦、斯德哥尔摩和东京等核心城市的GDP占英国、瑞典和日本GDP的30%以上(分别为31.6%、31.5%和30.4%),其专利申请量也超过全国总量的80%[2]。从这个意义上讲,城市无疑可以看作是一个国家产生新思想、新产品和新工艺的创新中心[3]。在“城市化、高科技和全球化”的推动下,以信息、知识、人才和风险投资为基本要素的知识经济必然会在要素资源密集的中心城市快速发展,这也已成为全球的普遍共识[4]。正是在这样的形势下,世界各国的政策制定者都把建设创新型城市作为保持城市乃至整个国家可持续发展的关键举措。
自2006年《关于实施科技规划纲要增强自主创新能力的决定》发布以来,我国也将建设创新型城市列为迈向创新型国家的重要途径,以深圳为首的不少城市迅速提出了建设创新型城市的发展目标。但由于定义和指标本身的复杂性,如何建设创新型城市成为学术界和政策界共同面临的问题。例如,国家发改委和科技部两大主管部门对我国创新型城市建设的主要任务、试点选择等关键问题的认识就存在较大分歧。此外,国际上创新型城市的“最佳实践”在多大程度上能为我们借鉴也受到质疑。
1. 城市创新:指标方法的困境
在英语世界,学术界主要使用两个术语来描述创新型城市:“City”和“City”。前者是指通过提出和实施创造性的解决方案来解决城市面临的交通管理、产业发展、城市生态、种族融合等问题。而后者主要研究以“创新”为驱动力,不断融合社会发展理念和思想的城市经济增长与经济发展模式[5]。尽管在话语层面对创新型城市的定义已经达成一定的共识,但由于“创新”和“城市”(尤其是后者)本身具有较为宽泛的外延,两者的结合为整个概念的理解带来了更多的灵活性。
例如,Wood(P.)总结欧洲创新型城市的经验指出,城市的创新有赖于国家/全球创新体系(/)与城市体系(城市)的互动[6]。世界银行2005年10月发表的东亚创新型城市研究(以新加坡为例)认为,创新型城市的定性标准包括:强大的研发和创新能力;有效的政府治理和高效率的服务;优良的交通、通讯等基础设施和运转良好的城市中心以及充足的商业、文化、媒体、体育和学术场所;受过高等教育的劳动力;多样而优质的住房选择;真正重视环境保护;接受各种文化的碰撞和融合[7]。一般而言,创新型城市的定义可分为广义和狭义的定义:狭义的创新型城市是指通过技术或制度创新来提升竞争力的城市。相比之下,更广泛的定义认为,创新意识不仅成为公民思维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而且城市还能够将创新理念付诸实践,并不断传播其成果,形成可持续创新的良性循环[8]。
为了在简化、具体的意义上明确对创新型城市的理解,学术界发展出了多种形式和内容各异的指标体系,用以衡量城市的创新绩效与能力,或者说城市的创新功能。例如,第一个以城市为基础的指标体系是英国智库罗伯特·哈金斯学会( )于2002年发布的世界知识竞争力指数体系(The World Index),这是当之无愧的基于指数的创新研究起点。该体系包括人力资源因素、金融资本因素、知识资本因素、区域经济产出、知识可持续性等五大类19个量表。此外,国外学者也进行了大量的实证研究,试图通过案例研究来解释创新型城市的共性和个性[1,7,9,10]。相比之下,我国现有的创新型城市研究更多的是出于为政策学习树立标杆的考虑,而侧重于指标体系的设计(即评估)。指标内容涵盖创新投入、创新过程、创新环境、创新产出,以及知识创新能力、城市创新环境支撑能力、城市经济社会发展对创新的支撑能力[5, 11-13]。
但过度关注创新型城市指标也带来了相应的问题。创新型城市指标研究一般以新经济地理学、新增长理论和新创新经济学三个分支学科为研究对象,均将技术引领的区域经济发展作为理论的核心内容[14]。这导致创新型城市指标研究更多侧重创新,而忽视了支撑创新的城市,尤其是为保证经济增长和财富创造而构建的创新动力()可能产生的政治、社会和文化问题,如财富过度集中、贫富差距过大、拥堵与污染严重、排斥与包容性等。这些潜在的隐患往往制约着城市创新功能的进一步发挥[2,3]。此外,正如地图无法告诉我们地图之外的任何信息一样,指标()的脱嵌也会在一定程度上抹杀城市创新绩效的真正驱动机制。例如,大都市地区专利产出率高,可能很大程度上与专利申请局总部往往设在大城市有关。例如从失业指数来看,巴黎、米兰、东京和维也纳在1999年至2002年间的情况甚至比全国平均水平还要差。该国能提供给巴黎、伦敦等国际城市的创新知识资源也十分有限。甚至根据欧盟委员会创新调查的结果,奥斯陆的创新型企业仅处于全国平均水平等等,都不同程度地反映了指标研究的“扭曲”[6, 9]。因此,单纯从创新的表现出发,就是把“创新”与“城市”割裂开来,容易导致创新型建设的误区,而牺牲城市的可持续发展和社会的安定团结。因此,我们必须上升到更高的层次来审视城市的创新,特别是有助于城市实现可持续发展的创新问题。
2. 空间与身份:质疑创新发生的城市
由于经济广泛嵌入社会,我们应从经济与社会互动的更广阔视角弥合“创新”与“城市”之间的鸿沟,将“创新型城市”视为一个统一的整体[15]。城市是社会变迁的产物,是社会发展的主要载体。从某种意义上讲,创新型城市的概念亦是如此——它不仅是世界各国对社会文明水平的认可,也代表着人类通过创新推动城市可持续发展的阶段性愿景。
从历史发展的角度看,城市可以看作是距离消失与多重利益的可见符号[16]。对应“距离”与“符号”两层含义,城市的形成(俗称城市化)可以分为城市空间的建构与城市及市民的认同两个方面:
一方面,城市本身是一种连续的空间建构。城市起源于空间上的分工,因此往往比乡村和边缘地区更加专业化、商业资本更加密集(意味着商品和服务交换更加频繁),更加集中于指挥控制功能和多样化的社会生活[17]。同时,城市并不完全是商品化空间的产物,即便是公共空间也依然存在商品化(买卖或租赁)的可能性[18]。进入信息社会,虽然空间的物理接近性()作为创新氛围存在的必要物质条件()在一定程度上被打破,但城市只是进入了一种能够支撑空间流动的社会实践的新型社会组织/互动形态,即共享时间——“信息城市”[17,19]。因此可以说,正是基于空间的经济与社会的频繁互动,才导致了新型城镇化的出现。空间是社会的一种表达(),甚至空间就是社会[17]。对于城市而言,每个时代都有其独特的空间[20]。例如,当下的全球化浪潮为城市创新所需的资本快速聚集提供了契机和窗口:上海自上世纪70年代末改革开放以来,在不到20年的时间里,已成为东亚最国际化的大都市之一。这一奇迹也真正打破了纽约、伦敦非一日建成的铁律[21]。
此外,“空间不仅是一种环境营造,也是生产力和消费的对象,也是政治斗争的对象——因为空间是国家控制的手段”[22]。过去,由于“创新的需要”导致高速公路和停车场的扩张,以及随之而来的公园和绿地的减少,城市空间在生产剩余价值和生产享受的斗争中不断被重新定义。当城市以创新命名时,不仅国际上新的纪念性空间(新)不断挤占当地人的生存空间,科技/工业园区和高新区的崛起也意味着城市中的其他行为主体被隔离()并退缩——后者只能被“封闭”()在绅士化阶层()甚至永远不会涉足的空间区域,从事极其传统的职业,忍受低组织性、不融入和脱离主流社会的恶性循环,不得不相信这是命运[18, 21, 23]。然而,当所有这些矛盾不可调和时,打破现有空间建构的张力就会表现为阻碍城市创新功能的政治、社会和文化问题。事实上,贫困和社会不平等、城市空间两极分化和犯罪、污染和拥堵成本以及无法满足发展要求的低质量基础设施严重制约了城市创新的可持续性[2]。因此,当创新型城市的话语已经倾斜了空间配置的平衡时,引入一个相对公平的机制,使这种天生不平等的博弈形成有效的谈判至关重要。
另一方面,建构的终结则标志是对城市本身和公民身份的认同。其实早在城市社会学的早期著作中,Wirth L.就提出了“城市性作为一种生活方式”的重要命题。按照他的理解,城市是“由具有城市异质性的个体组成的大规模、高密度、永久性聚落”。而且,由于背景不同,不同类型的行为主体往往更强调视觉上的认同和象征意义。因此,这种认同首先体现在对空间的依恋上:或者居住区成为公民身份的象征;而没有共同的价值观和道德体系,金钱往往成为价值衡量的唯一指标[24]。事实上,一些学者认为,城市代表着一个场所——空间中我们安居下来并能解释我们身份的特定位置[25]。但从更宏观的层面来看,城市最终的“生活方式”或独特的“个性”(最有可能是马赛克)也是在特殊的环境中建构起来的,并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演变。虽然在城市路径的描述中矛盾与斗争不可避免,但融合的可能性往往仍然存在——正是因为选择城市就意味着选择一种生活方式[26]。换言之,行为主体在城市中行动的稳定化,也是对城市和公民身份本身形成认同的过程。在这个意义上,城市超越了单纯的物理空间概念,成为一种“想象的共同体”()。与城市身份共存的法律上或事实上的公民身份,最终以语言、物品、制度或价值观的形式得以保留,超越了城市自身空间的界限。正是这种特性,让城市保持了开放性和吸引力的强烈特征。对于创新型城市而言,前文提到的鼓励创造力的创新氛围,也是城市和公民身份的一种体现[27]。
需要指出的是,在全球化增加创新要素组合可能性的背景下,上述身份认同却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机,而这种危机并非仅仅通过赋予创新这一新职能就能解决的。全球化带来的不仅是经济、知识和人口流动性的增加,还有地方和国家行政权威的侵蚀以及对当地本土文化的挑战。一些国际大都市的经济声誉与周围广阔的腹地乃至其国民经济日益脱节[18]。在经济和政策飞地中,涌现出大量拥有全球视野、全球薪酬的新人类。城市在原有的空间博弈之外,又增添了连接、依存、融合、竞争、分割、混沌等新的复杂性。在他们看来,城市甚至失去了最基本的承载身份认同的符号价值,但在空间上,却无法摆脱本土物质资源的束缚。这种认同感的消失,特别是“世界城市”理念的蔓延,也给城市的可持续发展乃至国家治理带来新的严重威胁。
总之,创新作为城市的一种新功能,至多是上述两个过程()的结果,或重构的媒介(),而不应是原因。创新型城市不是创新与城市的简单叠加,而是一个空间与身份的生产与分配(即建构)的复杂过程。
3.走向多元资本的生产和分配
毫无疑问,从追溯城市本质出发,理清创新所处城市的空间本质与身份建构,为全面理解“什么是创新型城市”开辟了新的视角。而为了对“如何建设创新型城市”形成更好的解释,特别是针对空间难以与创新绩效直接挂钩、身份难以识别与衡量的问题,我们需要抛弃单一的经济维度,综合考虑广泛的行为、社会、政治、地位等多个维度,建立一个能够同时看到创新型城市历史成功原因与可持续发展潜在风险的理论框架。
需要指出的是,传统的多维分割视角在带来更为丰富的城市图景(如表1所示)的同时,操作的过度复杂化也成为随之而来的另一个问题——与基于指标的研究相比,这无异于“关上一扇门,打开一扇窗”。幸运的是,社会学理论告诉我们:“社会世界是一部积累的历史。如果我们不把它简化为一系列不连续的、行为主体之间瞬时机械平衡,如果我们不把行为主体仅仅看作可互换的粒子,我们就必须把资本的概念以及伴随这种概括而来的积累及其全部效应重新引入社会世界……不同类型和子类型的资本的分配结构反映了社会世界在时间中的内部结构,即一组铭刻在这个世界现实中的强制性因素。这些强制性因素以持久的方式控制着它所产生的效应,并决定着成功实践的可能性”[28]。资本的划分取决于其所处的领域——对于创新型城市建设而言,其资本的构成一般包括以下四个方面。
表 1 前工业社会、工业社会和后工业社会的城市
来源:基于Berry,BJL:paths in the .,,1981:13。
该表补充了后工业城市的特征。
第一是经济资本。经济资本是城市各项功能正常发挥和运转的必要驱动力,也是城市由资源密集型城市向知识密集型城市转型的必由之路。在传统的城市发展模式下,经济资本一般通过资本原始积累或政府信用(如公共债务、贷款)获得。随着全球化的进一步加剧,外商直接投资(FDI)也成为城市特别是发展中国家城市快速获取经济资本的重要途径。第二是知识资本。由于知识本身可以分为隐性知识和显性知识,知识资本一般体现在技术的具体形式(如产品、文本、专利等)和人才的存量与流动中。但需要强调的是,由于《与贸易有关的知识产权协议》条款的限制,以及当地移民政策收紧的影响,知识资本本身的流动性往往有限(即便通过经济资本来购买,如引进技术、人才等)。因此,如何保证城市知识资本的存量(通常体现在留住人才、提升本土企业的技术能力上)尤为重要。以上两类资本主要针对城市空间的建设:无论是经济资本还是知识资本,都是通过城市与外界的联系,对城市物理空间的重新定义。
其次是社会资本。社会资本是指通过人际网络连接起来的一种精神资源,用于增强对城市的认同感。对于发达国家的城市来说,城市本身往往意味着高收入、高就业等美好愿景,使城市成为吸纳经济资本和智力资本的重要增长极——社会资本的形成体现为一种融合。相比之下,发展中国家的城市往往在开始时并不那么有吸引力,但留学生、海归等建立起来的社会网络可以保证落后城市与发达城市之间知识和人才的转移——社会资本体现为一种结合。最后是文化资本。即当对城市本身和市民身份的认同达到制度或价值观的层面时,带有个人倾向的社会资本就转化为文化资本,并进一步体现为城市的“名牌”。文化结构的差异也成为理解现代城市的重要方式之一[29]。从这个意义上讲,社会资本与文化资本之间并没有明确的界限。东方社会重视人际网络的特征决定了社会资本在创新型城市的发展中将发挥更大的作用,上述两类资本对应着城市与市民的认同:社会资本与文化资本都是稳定城市与市民联系的现实保障。
图1 创新型城市建设的多方资本框架
正是经济资本、知识资本、社会资本和文化资本之间的互动和循环,构成了创新型城市发展的不竭动力。但资本的生产并不是创新型城市的全部意义,生产并不能自然解决分配问题。为了使创新功能和城市的其他功能具有一定的可持续性,资本的合理分配也是必不可少的。在基于指数的创新型城市的研究中,往往会加入经济和知识资本生产的因素。因此,这里更加强调社会资本和文化资本的生产,以及四类资本的分配:创新作为当下最热门的话语本质,为城市中与创新(直接)相关的行为主体创造了资本配置的先天优势。换言之,在城市空间的构建、城市的生活方式、城市“个性”的形成中,这些人的意志会更加自觉或不自觉地体现出来。城市本身和本土文化受到的全球化冲击、对创新成果享受(甚至获取)极其有限以及支付污染、拥堵等巨大外部成本的不满、贫富差距和政治权力差距的扩大等加剧固有资本分配不平衡的问题,都将成为近期或远期需要解决的问题。而创新本身却无法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一味强调生产而忽视分配,只会走向创新型城市建设愿景的反方向。
4. 结论与反思
综上所述,单纯从创新绩效的角度来考量创新型城市的指标,实际上是将“创新”与“城市”割裂开来,容易陷入以牺牲城市的可持续发展和社会的长期稳定为代价来创新建设的误区。因此,本文通过对创新所在城市的追问,认为城市发展的本质在于空间的建构和城市与市民身份的认同。继而,在创新型城市的实践领域,将建设创新型城市的资本划分为经济资本、知识资本、社会资本和文化资本四种形式,并强调正是多种资本的生产与分配才是维持城市创新可持续性的不竭动力。因此,“创新型城市”应该也必须是一个整体,创新只是城市众多功能之一。即使在创新已成为全球话语的今天,也必须以更加全面、内嵌的视角来看待城市的创新。
中国的城市化改革始于20世纪80年代。从某种意义上说,中国的城市化与市场化和全球化两个进程密不可分。例如,1979年至1986年间,深圳基础设施建设资金中近15%来自外资。整个80年代,外资对深圳市政和基础设施建设的贡献率高达26%。同一时期,外资进入上海的银行业和房地产业也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改变了城市的地表面貌和轮廓[25,30]。然而,外资涌入城市在带来经济高增长的同时,经济资本的引入也对知识资本、社会资本和文化资本产生了强烈的冲击。在北京、上海、深圳等许多特大城市,高薪、高技能的“双高”岗位快速增长,带来了对“双低”服务业岗位的强烈需求和依赖——但与此同时,后者的生存空间也逐渐被挤压和取代,他们被迫远离社会支持体系和血缘纽带。
更为严重的是,当城市被当做生产中心(或增长机器)而非消费中心时,政策导向(尤其是GDP导向)不可避免地带有急功近利的倾向。在“招商引资”、“以市场换技术”的旗号下,许多城市争相将各种形式的创新减税政策作为快速提升地方经济总量的有效手段(由于许多减税政策针对的是城市中的高新区企业,因此有人认为中国的城市发展其实正在走向高新区发展)。且不说环境负荷的增加甚至破坏、地方企业创新能力的剥夺(政策不平等导致),“分税制”改革后减税政策本身所带来的地方财政收入的进一步相对减少也开始逐渐显现其弊端。面对经济资源的约束,城市要么选择减少公共投入,这无疑会导致公共服务(如教育、医疗)的恶化;或者毫不犹豫地选择出让土地,通过价格杠杆间接导致居住环境恶化。虽然城市在保证自身运行的前提下,已经将有限的资源优先投入基础设施建设,以吸引外资、促进经济增长,但地方公共服务供给水平明显下降却是不争的事实[31]。这些无疑会给经济资本和知识资本进一步涌入城市带来或多或少的困扰。即便是在“建设创新型国家”的旗帜下,不少城市也注意到了从“引资”向“引智”的转变。但随着城市创新功能的日益凸显,上述政策困境也不可避免地成为中国创新型城市建设的一个缩影。从某种意义上说,中国新一轮城镇化不能走发达国家从经济资本到知识资本,再到社会资本和文化资本积累的老路。总体上应考虑多个首都的并行生产和分配 - 这也是在全球化中将决策能力转移到本地水平的结果,这对政策概念和工具级别的需求提高了。
由于空间的限制,本文无法详细介绍我所在国家的创新城市的建设,作为起点,它试图通过一般的社会科学和传统的三个学科来传达有关创新城市的研究,从而提供了一个新的可能性,以解释了一个创新的效果和创新的效果。关于创新城市的经验研究应从指标的静态“拍摄”转变为案件的动态演变 - 这也反映了国际学术界创新的城市研究的趋势,这是从这种角度来看的。在本文中,这只是本系列尝试的开始。
参考
[1] MM,Diez J,F。:来自[M]的三个。
[2]在[M]中。
[3] J.在城市和[J]:&,2008,10(2/3):136-14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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