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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社会知识分子如何自我定位:从贺拉斯到 1949 年后的中国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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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1-21 09:21:0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2、“新社会”的知识分子如何定位自己?

奥古斯都通常被认为是罗马帝国的创始人和最有成就的国王,他开创了新的罗马社会。贺拉斯一直在小心翼翼、孜孜不倦地定义自己在这个新社会中的位置,一个充满风险和矛盾的自我定位。两千多年来,每当一个国家经历军事政治大变革、建立“新生活”时,文人知识分子都面临着如何在新社会中定位自己的问题。 1949年以后的中国文人、学者,甚至一般知识分子,都必须有自觉或不自觉的自我定位。不同的人会因性格或条件的不同而有不同的定位方法。有些是成功的,有些是不成功的,甚至是非常不成功的。

贺拉斯在奥古斯都新社会中的自我定位面临两种可能性。一是将自己定位为纯粹的诗人。诗人并不关心政治。诗人为了写诗而写诗,是一个非政治的个体。另一个是将自己定位为社会中的个体。诗人的诗是写给读者的。诗人会对读者产生影响,是一个公共角色。在贺拉斯身上,两种角色都有,但他作为诗人的定位方式却有其自身的特点。他的诗里总有一个“我”。这个“我”不一定就是他自己,而是他想让别人看到的“我”。这个“我”是(与政治无关)的,但也属于有政治背景的文化精英小圈子。

贺拉斯一生在两种可能的诗人自我定位之间摇摆不定。一个是非政治诗人,一个是有政治背景的诗人。而且,这也是一个变化的过程。后来,他走向了有后台的诗人的位置。这可能与奥古斯都的新社会日益根深蒂固以及诗人不得不与皇帝结盟有关。贺拉斯模糊且多变的自我定位并不纯粹是他个人的选择。此时此刻,贺拉斯不再是罗马共和国的公民,而是奥古斯都皇帝统治下的臣民。他自我定位的可能性,实际上是由他的“皇帝臣民”的生存状况决定的。

在贺拉斯从早期到晚期的诗歌中,我们越来越能感受到奥古斯都在他心中的分量。贺拉斯早年在政治上站在了错误的一边,但从他开始写诗的时候起,他就已经站在奥古斯都一边了。因此,不少评论家认为贺拉斯是奥古斯都新社会的“代言人”,一直代表奥古斯都倡导的罗马新生活运动。但也有评论认为,他只是一个为了生存而努力保存自己、避免灾难的享乐主义者。他只是随波逐流,根据情况写文章。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在这里还不能下结论。

然而,对我们来说重要的或许不是我们如何看待贺拉斯自己对奥古斯都的态度,而是在他身上可以看到的一个常见的文学和知识分子现象,即一个来自“污点”的知识分子该如何应对? “旧社会”在新社会落户,如果可以的话,又如何能够顺利相处,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贺拉斯与“王子”奥古斯都的关系是通过他的直接赞助人和保护者马塞纳斯的中介开始的。马塞纳斯是奥古斯都的顾问,而贺拉斯受到马塞纳斯的青睐,所以贺拉斯也是奥古斯都的一员。后来,贺拉斯与元首进行了直接接触。元首非常喜欢他并且信任他。他曾经想让他成为他的私人秘书,给他写信。这可不是一个小恩惠。然而,贺拉斯拒绝了,因为他担心这个职位会受到其他人的嫉妒。

然而贺拉斯却积极支持国家元首的新社会、新生活计划,并用他的诗歌大力宣传。因此,他的总体政治方向是正确的,值得国家元首对他的尊重和信任。



奥古斯都准备在罗马推动一场新生活运动,以重建婚姻道德并遏制通奸。贺拉斯建议罗马人定期去圣殿祈祷,抵制和批评普遍存在的不适当的性关系和通奸行为。

这里需要指出的是,这是为了凸显社会新风气的宣传,与社会风气的实际改善不是一回事。今天,我们也有提倡“妇女贞操”的宣传。且不说宣传者自己能否实践,但从宣传本身来看,是否具有说服力也是一个问题。一张宣传画上写着:“山河大河的威力如此之大,作为男人就应该挺立在天地之间,做有益于人民的事,展现男子气概,成为妇女和国家的保护者。”家庭。” ”宣传还用科学证明“贞洁女性的后代更聪明”、“科学研究表明……(如果女人不作弊,孩子的智商通常会比自己高两倍)更多十几分),而男人乱交的后代智商就会低,因为当男人和乱交的女人混在一起时,他的身体会决定他需要更多的精子进行精子竞争,必须消耗更多的精子。过多的生命成本(能量精华)会加速精子的产生,而肆意消耗能量精华必然会导致精子质量的下降,而精子质量的下降必然会导致智商低下。后代。”这听上去像是一种非常“科学”的关于女性贞操的道德宣传。

当时贺拉斯呼吁罗马人多去寺庙,不要通奸,这可能并不比我们今天科普宣传的“女性贞操”更有说服力。对于他自己来说,根本没有必要去实际修炼。他所需要做的就是响应奥古斯都的号召,发表政治声明。

奥古斯都时代是罗马诗歌的鼎盛时期,主要表现在当时精湛的“诗技”。一首宣传皇帝新政的诗不可能有任何原创性或成就。奥古斯都时代成为罗马诗歌的鼎盛时期,不仅因为诗歌可以用来宣传,还因为诗歌可以用来娱乐大众。在奥古斯都时代,诗歌成为一种公共娱乐和流行文化形式,并有很强的取代言语的趋势。

直到公元前一世纪末,演讲还是一种流行的娱乐形式,称为演讲(),即公开展示演讲能力。在贺拉斯时代,罗马演说家仍然在讲坛上发表有趣的学术讲座、新闻报道和故事。然而,此时出现了一种新的公开说教形式,即诗人向观众大声朗读他们的作品。在当时的罗马,这是一种吸引大众的新奇事物。

毕竟当时的流行文化还有很多其他形式:除了演讲之外,还有叙事诗、戏剧等,这些都是罗马文化消费的最爱,也是为这种大众消费而创造的。但诗不同。诗歌,特别是贺拉斯等奥古斯都诗人精心创作的诗歌,语言简洁,意义深远。这并不容易理解。看似不可能成为一种符合大众品味和娱乐胃口的文化消费品,但却偏偏偏偏流行了起来。因此,苏托尼乌斯在《奥古斯都生平》中称公开朗诵此类诗歌是“极其荒唐”的事情。不管苏托尼乌斯怎么想,他都不得不承认,在整个奥古斯都时代盛行着一种普遍的“诗歌狂潮”。当众朗诵自己的作品固然能让诗人出名,但从文化和政治的角度来看,可能还有其他原因。

法国古典文学学者卡特琳娜·萨雷斯( Sares)在《读古罗马书》一书中介绍,第一位公开背诵的罗马人阿西尼乌斯·波利奥( )是奥古斯都支持的,他也是维吉尔的保护者。这种文学活动很可能是奥古斯都时代专制政治下人们“影响欲”或“权威欲”的释放。公共阅读是这种内在政治欲望的安全阀,政治上无能为力的诗人可以借此释放他们对公众影响力的虚荣欲望。而且,公开朗诵作品也是政府监督文学创作的有效手段。





无论最初的动机是什么,公共朗诵在公元前一世纪就成为罗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当时罗马对年轻人的教育主要是演讲和修辞,以求将来成为优秀的演说家。公开朗诵可以为他们提供类似的机会来学习口语、写作和演讲技巧。公开朗诵活动很快获得成功,成为上层阶级和群众共同的消遣,甚至奥古斯都本人有时也会参加这样的诗歌朗诵会。

然而,贺拉斯对此格外关注。他多次谈到当代对公共阅读的迷恋,但他本人拒绝加入这个游戏。他说:在拥挤的剧院里大声朗读我的文章,让我感到羞愧,把精力浪费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书信》,我,4)。这并不一定是因为他想表明自己与众不同,而是因为他有自己的谨慎考虑。

他不喜欢公开读书。他自己不朗读,也不希望别人当众背诵他的作品。他认为,诗人经常批评的诗会让人感到不舒服,所以最终难免会引起嫉妒。

贺拉斯是一个谨慎的人,不想惹麻烦。他害怕如果公开读了,可能会被人误解,被人修饰,歪曲原意,传到皇帝耳中。他宁愿将自己的原著副本交给皇帝,也不愿让奥古斯都通过道听途说而产生误解。他知道,即使诗人是用诗来歌颂皇帝,但传递信息的过程并不安全。某个时候可能出现错误或误解,赞美就会变成“高级黑”,从而给诗人带来无端的危险。和灾难。由此可见他在公共场合的行为是多么的谨慎和周到。

贺拉斯不仅为人谨小慎微,而且在诗歌中善于自嘲、温柔,这成为他讽刺诗的主要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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